花洛抱着女儿墨湘坐在桌边,摸着女儿娇嫩的小脸,说着些家常小话,逗得女儿乐呵呵的,抬头就看见两个跑腿的小丫鬟在外间探头探脑,手里还拿着一封信和一堆盒子。

    屋里照顾墨湘的大丫鬟赶紧接过盒子,盒子放到窗前的案几上,把信递给花洛,又接过墨湘走到一边。

    原是花洛的商铺在万寿节期间与南边的番人做了几笔生意,收了些有意思的玩意儿,特地送来给花洛。

    花洛打开信,坐到窗前,信上写着流丽小楷:

    珍珠宝石两盒、龙涎香一盒、琉璃盏一套、香料三盒……

    未几时,便听到身边有脚步声响起,原是墨卿尘拿着一本书靠过来了,目光迅速在身侧一点:不见女儿墨湘,想必是被下人抱去了,阳光透过庭院的树叶洒在窗前,沉静在这一抹斑驳的阳光里,屋子里只她夫妻两人,相互对视。

    “你这是在做什么?”墨卿尘的目光停在她脸上,偏头看窗下光滑案几上的一堆物品一水儿摆开,不知花洛什么名堂。

    花洛把信递给他,走回案前,手放在案几的盒子上,看向墨卿尘:“这是早前在南边买的铺子,管事是我信得过的,今天来报去年的账目,顺道带了些有意思的玩意儿。”

    说完,把信递给了墨卿尘。

    这语气颇为温柔,墨卿目光偷偷瞥她,一边语气醋味十足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一边手指悄悄地拉上了花洛的指尖。

    信纸上,笔墨一勾一挑,磋磨收放间刚劲锋芒如金玉般倾泻而下,窗外蝉雀鸣叫,一道道幢幢摇曳的阳光投到两人指间,融融光辉,灿然生暖。

    望着墨卿尘的眼睛,花洛轻轻透上口气来,手不觉攀上耳朵,那里红烫一片,心里疑惑道:“都成婚这么久了,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花洛不及细想,墨卿尘已经松开她手腕,把她一脸疑惑尽收眼底,嘴角噙笑,眼睛往窗外扫视一番,又回到她身上:

    “你还没说,那个管事的是谁?”

    说完,径自从走进里屋,对上床上眨巴着眼睛的墨湘,见人懵然的表情,并不说话,墨卿尘逗弄着女儿,悄悄地侧眸看窗边花洛的表情。

    花洛蒙了一阵子,回过神来哭笑不得,怪道这么奇怪,不由得笑道:“我怎么从你这闻到醋味儿?”

    ……

    花洛闻言,在石板上挪了位置,面对面对着老者,“原来他跟你说过了呀,那个小玩意儿是不错。

    我也准备做一辆四个轮子的大马车,还打算买一匹马来拉车,否则没见过新鲜玩意儿的人发现车跑会受惊吓。

    但那些都不着急用,做出来家里也没地方放,马也没地方养,等房子修好了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