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德嫔不许仵作检查公主遗体,皇上也不能强求,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表示公主是中毒而亡,而且公主是皇女,身份尊贵,身体自然要保存完整,岂能容外人触碰。

    唐春代表贵妃到景阳宫通知德嫔此事告一段落,顺便暗暗警告她不许再闹事。

    景阳宫上下愁云惨淡,气氛压抑至极,德嫔身边的人都还被关在北镇抚司,殿内都是面生的宫人。

    德嫔眼睛红肿,听了唐春的话冷笑不止,“我闹事?只怕是有人做贼心虚罢了!”

    又簌簌落泪,“我一条命怕什么,只可怜我女儿还那么小,金尊玉贵的女儿,就平白丢了性命。你们一个个平时做足姿态,可我福宁一死,各个翻脸无情,怕我女儿连累你们主子!”

    唐春无奈,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不知娘娘身边的宫人如何?”

    德嫔一愣,反应过来道:“你怀疑我的人?不可能!我待她们那样好,她们除非狼心狗肺才会对公主下毒手!”

    见她言之凿凿,唐春也不再问什么,生怕又惹着她,自顾自地退了出去。

    走出德嫔寝殿,唐春脚步一转,往宫人住的一排房子那儿走去。

    公主的房间和青墨香淩等人的房间都上了锁,被看管起来。

    唐春找来钥匙开门,先看了公主卧房,布置地很简单,一眼看尽。她往里走,发现公主的小被子还有一只虎头鞋都掉在了地上,可见当时情形混乱。

    她将被子拾起来,边边角角都仔细摸了一遍,没发现有细针一类的暗器或者藏东西的地方。简而言之,这个房间枯燥无味,没有任何危险致命的东西,连离着摇篮八尺远的桌角都用布包了起来,对一个幼儿来说非常安全。

    唉,唐春叹气,她真是没有做侦探的本事。

    她转身又去了青墨香淩的屋子,先站在门口环顾四周,有两张床榻,占据房间两边,柜子箱子都是一样两份,很普通。

    锦衣卫已经搜查过这里,没有利器,也没有药粉毒物。她进去绕了一圈,她俩的妆台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唐春挨个闻了一遍,皱了皱鼻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哎,你是何人?”

    身后传来一声,唐春转过身来,见一个小宫人好奇地盯着她。

    唐春关上门,重新锁上,笑道:“我是昭德宫的人,你又是何人?”

    小宫人一听昭德宫,又看她衣着鲜亮,缩了缩脖子,陪笑道:“原来是姑姑,奴婢只是景阳宫一个小宫人,因为没见过姑姑,多嘴问了一句,姑姑莫怪。”

    唐春说:“没事。”眼尖瞥见她手上缠着白布,还有血水渗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