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系统的每一份算力,新聚居点开拓的每一座设备乃至每一个电子元件与齿轮,都是虚无们劳作的结果。

    虚无的产生原本就是人类好逸恶劳的结果。

    他们原本冀望以AI,但AI因为其威胁性被禁止后人类天才的转向了自我思维的复制。

    高效并不是这类科技发展最核心的驱动力,他们不想从事任何复杂或者辛苦的工作,哪怕是纯脑力的操控机械,总想找到东西来代替才是根本原因。

    但在虚无奴隶存在的情况下,除了牢牢把控在手中的科技研发,人类其实已经摆脱了所有必要的劳作,而成为整个果核社会被供养的既得利益阶层,也因此进一步的将懒惰与傲慢发挥到极致。

    虚无奴隶,其实已经成取代了人类最理想的科技幻想中AI机器人的角色,而且似乎比存在某种危险性的人工智能机器人更容易控制。

    就连人类唯一投入自我智慧的科研领域,近些年来也再无任何拿得出手的结果,成为了充斥各类有背景势力的人类混贡献度的优渥行业。

    既得利益群体的人类当然也会存在利益分配不均的问题,所以才会有高层上层中层与底层的区别,但不管怎么分层,人类都是处于金字塔塔尖的阶层。

    在这种情况下诞生对虚无的厌恶与憎恨其实很好理解。

    不是所谓的虚无威胁以及虚无数量扩大的不安,而不过是底层人类在社会利益的分配中感受到不公与压迫之后的自然反应。

    当底层人类承受到来自自己社会地位上方的压力与压迫,正常情况下他们会反抗。

    但果核人类并不会轻易挑战掌握更大力量与代表更强势力的上层,即使阶层壁垒后是他们羡慕的优渥生活,不止是他们畏惧的力量,还因为他们的下方有供宣泄压力与不满的渠道。

    飘在空中或脚踏在柔软的地面上,你永远不可能掀翻头顶的山岳,果核社会的底层人类就是这样的存在。

    真正不顾一切舍生忘死的强力反抗,只可能出现在真正的底层,当然前提是他们的思想不曾被奴化。

    底层的果核人类将遭遇的所有社会利益分配的不公与遭受的压迫转化为憎恨与厌恶,以各种理由与借口向下宣泄给比自己更底层的虚无,依次形成自己身为人类的优越感,而让本来似乎艰难的生活变得好受。

    这种现象并不罕见,可谓是人类的本能,所以你看史前人类社会中种族歧视与排外情绪最严重的永远是最底层的人士。

    至于中上层表现出类似情绪?不排除部分脑抽人士,果核社会同样存在这样憎恨虚无的中上层脑抽,但更多的不过是如斯蒂尔雅诺这样想撰取中下层认同与支持的政治投机客而已。

    说实话,斯蒂尔雅诺一直认为,在追求人类真正恢复史前生活方式的生态圈计划失败以后,十六只原生人类教派的出现是被刻意引导的结果。

    从真正的原生人类主义来说,的确需要一种维持他们身为人类自豪感的信念以及恢复身为人类的真正生活状态的动力,斯蒂尔雅诺认为,这种力量更合理的方向一是向探空探索碳基人类的宜居星球,二是钻研更安全的生态圈计划。

    原生人类教派中,的确有几支是致力于此,但却不是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