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某并非为仕途而做官,而是为心中之志而做官。如今我该走了。”步非池答道,“倒是韩非兄,你是为何而要做这司寇啊?”

    “如今天下,聚五国之力攻秦,尚不能取胜,最多只是b得秦退入函谷关内。韩国势弱,强敌环伺,非只为这韩国社稷,黎民百姓。”韩非眼神之中似乎能看到火一般。

    “韩非兄,你也知秦之强大,这一百多年来,秦在商君变法之後越发强大,而六国则越发气若游丝。若有能战胜秦者,恐怕唯有秦国自己了。”步非池深以为然。

    他与卫庄谈过这个话题,只是卫庄似乎对韩国颇有执念,人各有志,他也不强求。

    与韩非谈及这个,只是作为一个帮助过彼此的朋友的善意提醒。

    “嗯……所以,非池,你是要去秦国了?”韩非听此情绪有些低落,“韩非自诩有经天纬地之才,奈何也救不得韩国啊。”

    “韩非兄,七国一统实乃天下大势,非一人之力所能抗,韩非兄以为然否?”

    “或许非池你说得对,但是我从不相信命运,我曾经也无数次梦到过你所说的这种情景,但是我不愿接受这样的命运。”韩非说道。

    “我曾经问过我的师父,这个世间是否存在这样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能够改变天地。你猜他怎麽说?”韩非又饮一樽,似是压下了心头烦闷,兴致B0B0地问道。

    “哦?荀子先生如何答覆?”步非池也顺着他的话。

    “他说有,但是我一直不知道答案。不过回到韩国之後的这段时间,我已经逐渐找到了答案。”韩非脸上自信满满。

    此时步非池心中也有了猜想,也许韩非从一开始就知道,韩国乃至六国都不过是风烛残年罢了,只是有些人b如燕丹,b如昌平君,为了自己的野心,不愿接受罢了。

    韩非虽然没有承认,甚至嘴上说的是建立一个更好的韩国,可他会不明白吗?

    着书立说,成法家一派,则他韩非之法,韩国之法,可得以流传千古,如此,也算是“七国的天下得了九十九”吧。

    “非池,我尝听卫庄兄说过你的大志,不知可否详细说来。”韩非说完自己,也问起了步非池。

    “那自然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再无战乱。”步非池也未遮掩。

    言下之意,这韩国自然也在天下之列。

    “非池倒与我那师弟李斯志趣相投,我听闻去岁李斯已经投靠了大秦相邦吕不韦,为吕不韦门客,将来可能与非池同殿为臣。”韩非听闻这些想起了那个同在荀子门下学习的李斯。

    李斯与他不同,一心想要投靠秦国,自诩实力不如他韩非,所以要凭秦国才可与自己一争高下。

    “非池是要投靠吕不韦吗?我听闻如今秦国大权旁落,秦王尊吕不韦为仲父,又有昌平君芈启的楚系势力,也是纷乱不停。”韩非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