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使用锔瓷手艺修补这个元青花,苏瓷也想要用最适合它的锔钉去修。

    总之不管怎么说,就是一句话——这个瓷盘,今天不适合修。

    老爷子看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自然不为难她,只道:“那就明天吧。”

    说完不是十分放心,又补一句:“我信你,你千万别给我说出去。”

    苏瓷点点头,“您放心,我不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有这门手艺,自然也是热爱这个行当,对古董古玩有不一样的情感。这些年被毁了许多东西,我看着都心痛。我比您更希望,这些东西能永永远远地流传下去。它们是我们的文化根脉,不是吗?”

    老爷子听了这些话,在她的语气里听到了真心与真诚,对苏瓷彻底放下了戒心。

    他把瓷盘放回柜子里,亲自送苏瓷出门。

    在苏瓷挑起货郎的时候,老爷子后知后觉,问苏瓷:“你是姑娘吧?”

    苏瓷笑一下,眼睛微微弯起来,“嗯,喊一天,嗓子喊哑了。”

    老爷子也笑一下,面容慈善不已,“明天我在家等你过来。”

    苏瓷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离开老爷子家,她没有再吆喝。

    最后一单不打算做了,她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货郎扁担和头上的方巾收回空间里。

    方巾虽薄,但闷了大半天,头上的头发也差不多全湿透了。

    好在巷子里有风,迎着面吹过去,细汗蒸发,瞬间凉爽了许多。

    苏瓷深深吐出一口气,出巷子准备回家。

    走到县城外面的护城河边上,她在河滩上坐下来,对着湖面吹了半小时风,休息了半小时。

    休息好了,她没有再步行回去。

    身上有了点钱,便花了两分钱买票,坐公共汽车回了福园公社。

    苏瓷坐在公共汽车上吹风,看了看穿蓝色制服背挎包的女售票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