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其一,其实右金吾卫是近卫军之一,你一旦担任此职就必须留在天子身边,轻易回不了吉州了。”

    罗天宝闻听不由得一愣,他事先是真没往别的地方想,可如今听李国忠的意思,朝廷方面似乎是想把自己留下来扣为人质,当然这本身无可厚非,毕竟自己父子新近归顺朝廷,又和叛军一直有所往来,要说朝廷一上来就对自己父子无条件信任那才奇怪了,不过就罗天宝本人而言当然不乐意这样,但对着李国忠他也不敢明说,天知道这位是不是故意试探自己,当即只得笑道“我们父子既然归顺了朝廷,理当效忠天子,为国忘家,虽然不能给家父堂前尽孝,但为国家出力也是一样,草民对此并无怨言。”

    李国忠一听似乎察觉出罗天宝对自己并不完全信任,当即便表达得更为直白“中郎大公无私确实是令人钦佩,不过父子连心,想必你也希望多待在令尊身边堂前尽孝,如果中郎有此意,咱家倒可以替你在天子面前美言几句,此事未必没有回旋余地。”

    罗天宝闻听不禁心中一动,他知道李国忠是当今天子的宠臣,在朝廷里几乎是说一不二,确实有能力做到这件事,如果真能让朝廷改弦更张,放自己回去自然是最好,不过罗天宝也知道和这些官场中人打交道必须多一个心眼,当下不禁模棱两可道“我们父子既然归顺了朝廷,凡事自然听凭调遣,万不敢因私废公,大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或许今后我们还有需要大将军关照之处,到时再来麻烦您也未为迟晚。”

    李国忠此时已经听出来罗天宝这是明显对自己留了一手,当即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和罗天宝聊起了别的,最终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才算结束,李国忠也对罗天宝挺客气,最后亲自送他到门口,临别时还特意命人拿来了两个托盘,上面摆着一把长剑和一本已经有些发黄的古书。

    “咱家和中郎你是一见如故,可惜公务繁忙,不能和你多处一会儿,这里有两件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中郎你收下,也算略表咱家对贤父子的仰慕之情。”

    罗天宝闻听赶忙说道“大将军太客气了,您是朝廷重臣,又是长辈,这礼物草民是万万不敢收。”

    “哦,中郎你莫非是嫌弃这两件礼物太薄?”

    “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即然如此你就收下吧,今后你,我同朝为官,免不了有需要互相照应的地方,礼尚往来,理所应当嘛。”

    罗天宝一看自己要再不收似乎有些驳李国忠的面子,当下只得说道“即然大将军一片厚爱,草民也只有愧领了。”

    “这才对嘛”李国忠说着冲手下一使眼色,对方当即把东西送到了罗天宝身前,后者刚才也没顾上仔细看,此时这才定睛打量起了这两件礼物,那柄剑尺寸大小都很标准,外面的剑鞘做工极为考究,尤其是纹饰雕花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只是看光泽多少有些黯淡,感觉是件年深日久之物。

    此时只听李国忠说道“咱家知道贤父子是习武之人,送些金银珠宝未免太俗气,这把却邪剑虽然算不上什么天下至宝,可也是件古物,正所谓宝剑赠烈士,如今就送给中郎做个纪念。”

    “却邪剑!?”此言一出罗天宝,刘白等人是无不惊骇,习武之人大多知道“却邪”乃是上古神兵,传闻是当初一代名君所做的自佩剑,总共有六把,是各有神异,故此人称为“神王六剑”,这柄“却邪”排行第五,据说只要佩戴上这把剑,能够降妖伏魔,当然这些都是传闻,不足尽信,但“却邪”乃是天下名剑这点却是毋庸置疑,传闻中这把剑失落已久,万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此出现。

    看着罗天宝等人吃惊的样子,李国忠是颇为得意“看来中郎也知道这把剑的名头,这是昔日南蛮国使臣送给咱家的礼物,可惜咱家虽然名为将军,却不谙武事,带在身边难免暴殄天物,如今送给中郎,也算是物得其主。”

    罗天宝闻听不禁颇为惶恐“如此宝物送给草民合适吗?”

    “中郎过谦了,最好的东西不被使用终究也是浪费,更何况你今后也是朝廷官员,佩戴此物谁敢说不合适?”

    罗天宝虽然知道李国忠这其实是收买自己,可他毕竟是习武之人,遇到神兵利器哪有不喜欢的道理?当时他小心翼翼地把“却邪”拿起来,把弄了一会儿是拔剑出鞘,当即众人只感觉眼前闪过一道寒光,再看这把剑虽然年深日久,可剑刃依旧是光彩夺目,距离其一丈开外都能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寒气。

    罗天宝是见过宝兵刃的,但能跟这把剑相比的着实不多,拿着其感觉整个人似乎都充满了力量,罗天宝似乎明白关于其的种种神奇传说是怎么来的了,感觉其锋利程度虽然未必比得上老爹的碧血鸳鸯剑,但也足以与“开辟”,“太一”等名物是相提并论,罗天宝当时真的有些爱不释手,隔了好久才有些不舍得将其放回了剑鞘。

    李国忠见状是颇为得意,接着又指了指那本发黄的古书“咱家知道贤父子是习武之人,这本《玄机丛谈》是咱家偶然所得,听说是武学精要,咱家也不通此道,不知道其价值几何,姑且送给中郎,当个纪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