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酒坊。

    秦观安排好明日他外出期间的事物,停下来已是深夜,在他欲回房睡下之际,一下人前来禀道“秦管事,少当家请您过去一下。”

    看了看天色,秦观纳闷的嘀咕道“都这个时辰了,少当家竟还未歇息?”

    那下人闻言道“少当家好似有话要与秦管事说,一直在等秦管事回来,他吩咐小的在秦管事忙完后,再……”

    没等那下人把话说完,秦观拂袖疾步往竹园行去。

    少当家自幼体弱,鲜少有如此晚还未歇下的时候,他免不了的就有几分担心少当家明日身子不适。

    须臾。

    秦观前脚方才踏入筳逸房中,就听到了筳逸温和中透着些许无力的询问声,“你今日可有见到那风六郎?”  “不止见到了,他方才还因有事与我说而追着我进了京城。”秦观说话间大步流星的去到床前,那雪白的被褥,衬得筳逸本就比常人苍白几分的脸色白得更加的透明了,无端叫他心生自责,他该一回来

    就来见少当家的。

    “若他的容貌当真与太子一模一样,那他进京就不太妙了。”筳逸修眉紧拧,素来清澈透明的眸子里逐渐漾开了一抹沉重,以太子如今的行事作风,若非有皇后为靠山,怕是早已被废黜。

    可尽管有皇后为靠山……

    朝中那些个道貌岸然的所谓忠臣,还是在伺机置太子于死地。

    若叫那些人知道了这世间有一个跟太子容貌一模一样的人存在,他们怕是会做出些不择手段的事出来!

    且除了他们,皇后若是知道了,也会想要除去后患!

    虽不知筳逸心中所想,秦观还是瞧见了筳逸眼中的忧色,当即道“少当家不用担心,我也想到了以他的容貌在京中行走会出事,遂特意让他进了马车,把他送出了京城。”

    筳逸仿若未闻。

    过了好半晌,才又启口问“你可有打听清与他相关的事?”  为了让筳逸尽快歇下,秦观点点头,一股脑儿说道“我今天在那下河村里遇上了徐陵,从他口中得知,那风六郎非是风一海的孩子,而是风一海从后山捡回去养在膝下的,这些年他都一直随父以打猎

    为生,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罢了。”

    “徐陵……”

    默念了一片徐陵二字,筳逸垂眸问“他就没说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