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的脸黑了,再说下去,他都快要成人渣了。这不是拜师收徒,这是直接往他脑门上抡闷棍。

    见王策一脸吃瘪的模样,纪千败忍不住放声大笑:“四年来,老夫看明白了,以为你这徒弟倒也收得。”

    王策一脸恍然,击掌一笑,然后又想起一时,挠头道:“要不,收一个徒弟是收,三五个也是收,不如”他差一点以为是跳楼大甩卖了。

    老大,这是武帝收徒。不是你去学校上课,一个老师教几个班,教上百个学生,管你将来成才成渣成鬼。

    察觉纪千败的脸sè不对,王策才打哈哈干笑:“想必你是知晓阿皮阿克的,海棠妞和大熊都很出sè呢。要不,把他们也收了吧。”纪千败面sè稍雾,淡然道:“诸海棠和熊式武都出sè,不过,诸海棠有师父了,也是武帝,宋斐然,听过吗。”王策摇头,却暗自惊诧不已。

    纪千败摇头轻笑:“你的未婚妻和老宋,两年前在大律。后来是你的未婚妻苦苦哀求,老宋才出手救你。”是他!王策拈下巴,想起了那名武帝,点头笑笑。纪千败撇了一眼道:“武帝收徒归收徒,却素来很少有插手各国的事。不过,老夫知你在操心什么。”

    “你姑且放心,老夫暂时不打算离开罪州。”

    察觉纪千败似笑非笑的目光,王策心里咯噔一下,厚颜谄媚:“师父果然英明神武,一眼就看穿徒儿的小算盘,徒儿佩服万分。”纪千败流lu一抹喜sè,满意的点点头:“老夫是不喜你为世俗操心,不过,既然是你的意愿,那就随你。回去补个仪式。”王策不好意思的挠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一个堂堂意志武帝,眼巴巴的上杆子跑来找你,哭着喊着非要逼你拜他为师,这没问题才奇怪呢。你以为武帝都是没节操没自尊的人啊!

    若真是如此,王策少不得要来一句:贵圈真强啊。

    凡是步入北流的最后一个州,无不切身感到一份绝望,一种异常明朗的绝望。

    人在城中,会真的感觉得到,一份死气沉沉,官员,士卒,百姓,无不是死气沉沉的,没有一分一毫的希望。恰恰相反,是一种末日审判来临前的麻木。

    人人都恨不得这末日审判早一点来,而不是一只拖延下去,只会把人心都给拖疲惫,拖死了。

    一名官员在几名随从的保护下骑马路过大街,麻木的百姓形容枯槁的抬抬眼皮,复杂的目光中充满教人描绘不出的东西。

    邻栩心酸莫名,身为北流新提拔的内阁辅政,他能感觉这种目光,不是刺在身上,而是心里边。可是,他这个所谓的辅政,也实在做不了什么了。

    无能为力,这就是摆在北流面前的残酷〖真〗实。

    人人都在挣扎最后的机会,人人都恨不得早一点结束。本来,如果两年前不是忽然有一名武帝来打酱油,恐吓住两大世家,只怕早就没了北流。

    城中最好的宅子,现在是北流皇帝的临时皇宫。邸栩入内,能隐约听到一些让人心烦意乱的嬉戏声。

    邸栩看见北流的末代皇帝,似乎自暴自弃的让宫女陪同玩捉i藏。他的脸微微抽搐一下,上前参见皇帝,苦涩道:“陛下,州里边的粮食不太多了,此外,两大叛军只怕很快就会攻过来。”

    两年前先帝驾崩后,因唯独流无瑕这独一个女儿,因此,皇族重新推选了一个年纪不小的皇帝出来。不过,本身的能力就不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