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文沉吟良久,坦然正视,给出两个字:“进攻!”

    王策眼睛一亮,细细在思绪中斟酌揣摩,越品味,就越能察觉这两个字的价值,端的是价值连城的忠告。眼中精光闪动,诚恳的举起茶杯,语出至诚:“多谢傅帅点醒!”

    不由感慨,傅希文真厉害,才和战灵军交手不多的时日,就已经凭名将的眼光和直觉洞察了战灵军最大的优势和最大的劣势。这真真是厉害啊。

    ……

    ……

    王策反复的咀嚼这两个字。

    傅希文站起来,取来一壶酒,慢慢的温热一下:“没统军以前,我很喜欢喝酒,请上三五知己好友,一道共赏诗文。有时,一夜便能喝掉一坛酒。”

    “然,当我统军之后,就不敢再饮酒。”

    王策嘿然笑道:“很多年前,我多次喝酒喝到吐。此后,我就渐渐厌恶,如今再也不想喝酒了。”他说的是上一世做生意。

    “我不喜欢喝酒,酒会让我变得麻痹,会让我失去冷静和正常的思考能力,这感觉,我不喜欢,让我感到很危险。”

    王策笑笑:“如果有一天,我重新喝酒了,那就一定是没有人再暗算我了,安宁了,我能放心的全心全意的享乐了。”

    傅希文安静的斟酒,道:“真的有安宁吗。”

    王策乐观的耸肩:“有。肯定有。”

    傅希文浅浅的品茗杯中酒,闭上眼睛,流露惬意,也许他是在回忆没统军前那些安宁的日子,也许只是在回忆那种感觉。

    端住酒杯,王策忽然道:“你其实没想过要活着回上阳。”

    “回不去了。”傅希文没睁眼,默然摇头。

    王策摇头:“未必。战败,不是末路。上阳的资深派和少壮派之争,在战败后,会无限亏大,但对你的波及,不会太大。你仍然是上阳唯一的,最出色的大统帅。”

    “未虑胜,先虑败。”王策低声叹息:“你从决战一开始,就决定牺牲自己把上阳北方军精华给交换回去。”他轻声道:“其实,把一百万将士当成弃子,感觉如何?”

    傅希文终于睁眼,伪装的安详,盖不住心灵深处的痛苦:“心死了。被自己杀死了。”

    “心……死了。”王策沉默,好久,他端起酒杯,真诚道:“傅帅,你有担当,值得世人敬重,我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