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一声大喝,惊得清月心里咯噔一声,来人正是子虚,并未被务相这一声呵斥吓到,反而笑吟吟看他,似是见怪不怪了。

    “我看了好久了,这位姑娘很明显不想喝酒,干嘛要强人所难?浪费了这桃花醉!”说着,把酒杯轻轻搁在小桌上,裙裾一收,盘坐在清月的小桌旁,自顾自拿酒壶喝起来,身上的酒香与熏香交织在一起,很是好闻。

    “今日是重要的日子,容不得你胡闹?”冷冷的声音,带着些寒意与厌烦。

    “几时不胡闹了?怎没见你给我倒过酒?”一杯酒放在唇边,顿了顿,又一饮而尽。

    “这是我救命恩人。你,出去!”务相一甩袖子,双手背在身后,不再看她一眼。

    “偏不!”子虚的声音中多了丝凛冽,清月偷偷瞟向她,见她双颊微红,不知是酒还是心中的怒气所致,好一个倔强的女子。

    “滚回香江!”似是下最后的逐客令。

    “要我水淹钟离山么?”

    “你敢!”

    “有何不敢!”

    双方胶着,整个空气一下子静了下来,冻结了一样,清月和青竹作为外人,自然不敢随意插话。松音也不言语,自顾自喝酒吃肉,玄静也不作声,静静地坐着。

    “报~香江水涨上来了!”一位少年急忙忙来上报,见子虚在这里,头低的更低了。

    “慌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务相一声呵斥,少年低着头慌慌退了下去。转而,他眼神暗下来,愠色更深了,众人皆不敢言,只子虚自斟自饮,亦不管他。

    半晌,子虚“咣当”一声把酒壶重重砸在桌子上,眉梢有些许怨气,似是对自己说,又似是对别人说:“没酒了!”她纤纤玉手一抬,一股水流穿过众人,直取务相桌上那白玉壶,水流卷着白玉壶落到她手里,稳稳地。她起身有些醉意,站的不太稳,手里的白玉壶随着晃了晃,对众人道:“失陪了!”

    说罢,她跌跌撞撞出了门,隐约听她向那群少年喊道:“孩儿们,喝酒啦!”清月仿佛看见她半躺在石凳上,醉意朦胧,拿着白玉壶借酒浇愁,那桃花醉也抚慰不了那颗执拗的心吧!世人皆苦,谁又能例外那!

    正想着,耳边传来务相略带暖意的声音,“见笑了,清月姑娘!”他微微躬身,面色凝重地回到他的座位。

    清月微微躬身,陪着笑,这兄弟二人竟如此不同,一人深情款款,一人冷若冰霜。

    “这钟离山应该没少被淹吧?来的时候发现,进山的路已经被水封死,最近逼得太紧了吧?”松音一边吃着兔肉,一边问,语音模糊,见他大哥不答话,又不好接着问。

    务相说话间已招呼人重新上了一壶桃花醉,下人斟满退到一边。务相端起来一饮而尽,怒气未消,自己又斟了一杯,又灌了自己一杯。平复了一会,他软软地问:“阿音,近来可好?前段时间去乌龙谷取悯情石,不但没取成,反而遭了难,幸亏遇到清月姑娘施于援手,才得以逃脱,不知道阿音可是与众人一起去了?”

    “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