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诩一听“欺瞒”二字,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声音冷淡:“你欺瞒我什么了?”

    言升黎跪着往前挪两步,抱着他大腿,仰着脸哭哭啼啼:“我本来是个纨绔子弟,粉脂金钱堆里养大的,身无长处,大字不识两三个,又馋又贪,被送进宫纯属意外,辛得殿下赏识,但心里实在惭愧……”

    辛诩最不喜欢为难别人,也最讨厌哭啼啼男人,以前他疼了也不会发声,因为被他发现自己在哭,下手更重。

    “起来,都坐地上了,寒气这么重,小心又生病。”

    辛诩半扶半抱将他揽在怀里,抽出往脸上一抹:“以后乖乖听话,我还会继续赏识你,若是不乖……”

    言升黎睁大眼睛仔细听着。

    “那就赏玩你。”

    “……”

    辛诩在里面住了三日便放了出来,一回去,总管拿着厚厚一叠拜帖给他看。

    “这是方家小公子送的,半个时辰前才来,说是找……”他目光在言升黎身上瞥了一眼,欲言又止。

    “以后在看到他,把他赶出去。”

    ……

    辛诩刚从那里出来,要先跟皇帝再认个错,言升黎去外室歇息,他这些天过的不好,身心疲惫。

    他本想只是躺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回梦见了死去的外公。

    他现在住以往旧屋数十米开外的山坡上,房屋是五间的,墙壁雪白。

    旧屋已经许久没有人过去住了,十分破旧,墙皮脱落,杂草丛生。

    他老家地势起伏大,房子是从一个凹陷的大土堆建起来的,左右两边是个坡,后面土堆将房子圈起来,只有门口是平坦的。

    外公门前本来有可大一棵桂花树,他跟外婆死后,被人砍了去,只剩几棵要老死的桃树和拐枣树。

    言升黎踩在门口的石柱上,踮起脚尖够拐枣,外公背着手从新家匆匆来,说:“阿黎,你进屋去,有鬼找你咧!”

    外公背后站着一个男人,穿着粉色外褂,一见到他就笑,跟外公说:“你看,你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