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又怎得可能真的喜欢了什么,不过是年家如今得用,这才宠着年氏些,一旦年家不成了,年氏便也不成了。

    乌拉那拉氏想通了这点儿便也不急了,年氏即便再出风头也就这二年的功夫,可她不一样,她是福晋,甭管有没有孩子,她都稳压年氏一头的。

    没有乌拉那拉氏开口,场面上就更热闹了些,那张氏倒也不知道怎的想的,竟喝多了,差点儿钻桌子底下,说来也着实不雅。

    散了场,乌拉那拉氏略有些嫌弃的拿帕子稍稍掩住了口鼻,让下头的小丫鬟把张氏给抬回去。

    谁知道下头的人这才刚将张氏扶起来,张氏竟吐了,若是吐地上或是吐到小丫鬟的身上也好清理着,谁知道张氏居然直直的吐了福晋外间儿那百子添福的大绣屏上。

    稀稀拉拉的染脏了满绣屏,散发着酸酒臭味儿,只是瞬息的功夫,福晋屋里便尽数是这直冲脑门儿的味儿了。

    众人这会子还都没朝福晋告辞呢,这会子也顾不上告辞了,一个个的穿着高高的花盆底儿跑的飞快,逼得连带着福晋也一并跑出来了。

    乌拉那拉氏的脸色依然不能看了,比锅底儿还黑呢,这会子对着一个侍妾可没什么客气的份儿了,直接叫人拉下去打了。

    “张侍妾醉酒无状、肆意冲撞,元嬷嬷给我掌嘴!看看着张氏的酒什么时候能醒的过来!”

    吩咐完,乌拉那拉氏还不解气这会子站在院子里朝主屋看过去,入眼便是那幅百子添福图。

    乌拉那拉氏恶心之余差点儿没哭出来,这绣屏是她陪嫁的东西,是她额娘从她小时候便一针一针绣出来的,就是图个多子多福的好寓意。

    可没想到,她如今膝下无子不说,如今连这点儿寄托也被毁了的!

    张氏着实该死!

    乌拉那拉氏气得胸口直上下起伏,这会儿气儿喘得猛了,谁知道张氏吐出来的东西威力这么大,站在院子里都能闻到。

    乌拉那拉氏只得赶紧的闭了气,又站了远了些,年甜恬和一众女眷这会子也是在门口紧捂口鼻,一点儿没又同情张氏的意思,只赶紧的跟福晋告了辞,一个个的脚底抹油儿赶紧的走了。

    耿氏这会子回去心切,趁着机会也赶紧的叫自个儿的丫鬟掺着她和福晋告辞,福晋这会子实在是兴致不高,且伤心呢,见着耿氏都没多说,只摆摆手就让耿格格走了。

    满院子里的大小主子都走了,这会子就剩张氏跪在地上挨嘴巴子,吐了一回倒也醒了,这会子不住的哭求。

    可乌拉那拉氏哪儿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张氏,这会子冷冷的瞪了张氏一眼,“这张嘴既不会说话也不会好好的用膳,还要她何用!以后你也不必开口了!”

    说罢,乌拉那拉氏便转身进了院子一角的小佛堂,里头焚了香,倒是能压一压这股子刺鼻的味儿。

    元嬷嬷得令,这会子面上浮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连给张氏呼救的机会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