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这会子也不跟四爷客气,直像是以前那般没规没矩的样子,抬手就去摸四爷的脸。

    “知道了,我的爷,就算你让我们改,我们一时间也是不好改的,我日日放肆惯了,哪日不喊你一声儿胤禛,我浑身都不舒坦。”

    四爷笑着,瞧着小格格还像是往日一般同他亲昵着,他便也放心了,路上的时候他就担心呢,担心小格格胆子小,他这身份一变,小格格就拘束起来了。

    他爱的就是无拘无束、肆无忌惮的的小格格,虽是即便小格格拘束了,他对小格格的情谊也不会变,可心中到底还是遗憾。

    可这会子小格格这么一抚他,痛痛快快的叫了他胤禛,四爷心中着实热乎着,也难得红着脸坦诚了一回。

    “爷听你喊一声胤禛,爷浑身也舒坦了,爷真是贱皮子,就爱看你放肆。”

    这话着实让年甜恬失笑的厉害,更是让景顾勒牙酸脸红的不行,直嚷嚷着:“阿玛额娘也顾着些儿子啊,用不用儿子回避些个,儿子虽年纪不大,可也懂不少了!”

    小孩儿这话没臊着年甜恬,倒是臊着四爷了,耳朵瞬间都红透了去,直抬手去捂景顾勒的嘴。

    “既是懂不少,怎么不知道什么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小坏心眼儿的就会拿阿玛额娘寻开心!”

    景顾勒直咯咯笑的厉害,全然将自个儿身子难受给忘却了,和阿玛闹腾着,年甜恬也没拦着,且让父子俩玩儿去。

    有时候四爷跟着景顾勒一块儿幼稚,年甜恬看四爷眼神儿也像是看妈妈的好大儿似的,只是没敢说,生怕四爷收拾她去。

    这般闹着,没一会子,爷俩竟都饿了,因着遗旨的事儿,四爷一直都没顾得上用,景顾勒是难受着,便也没什么胃口,这会子爷俩皆放松了心神,肚子便也一个赛一个的叫唤了。

    年甜恬原就怕四爷没用膳,便叫人备着些宵夜呢,这会子止不住的笑四爷和景顾勒,且赶紧的让人端上来些个吃食,万不能饿着爷俩了。

    倒也没备了什么复杂的,不过叫人备了些个熬得软糯的粥和些个小菜、软糕罢了,这会子着实晚了,若是吃多了什么复杂的着实不好克化,更何况如今还服孝呢,更是不能见了什么荤腥,只得从简。

    主要也是信不过宫里的人手,谁知道明面上一个个都笑脸相对的人暗地里算计什么呢,且得小心着。

    今儿晨起的膳且都是珍珠做的,午间倒是太后娘娘那儿关切着,吃了顿还算丰盛的,今儿夜里这饭便是年甜恬带着珍珠和小德子做的。

    复杂的饭年甜恬哪儿会做,能熬个粥已然是厨艺的天花板了。

    四爷虽是没在年甜恬身边儿,可下头自有来给他报信儿的人,事无巨细的说着小格格和景顾勒的情况。

    他早知道这粥是小格格自个儿守着炉灶熬的了,这会子也不点破,且佯装不知,不遗余力的夸着。

    “今儿这粥着实不错,且不知在炉子上煨了多久的,米粒儿都熬开了花,入口软糯,不稀不稠,便是不必佐什么小菜都好喝的紧,倒也不知道谁做的,这手艺着实叫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以后且这叫人专程给爷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