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多月来幸不辱使命,统共内地十八省,臣同诸位大人们勘探了七个,余下的只待来年天暖和些便可继续,汛期以前便可动工,先解决了几个易受灾的地界儿,之后便可慢慢修建了。”

    “期间臣还同工部的几位大人商议,且听诸位大人言,若火药厂年前可将大炮的威力提高两倍,想来这水利再不消得修五十年甚至是上百年了,只二十年便可做了这利好百年的大事!”

    四爷一听这个,自是欣喜非常,连道三声好,且同怡亲王一并上了御辇好好说了此事去,其余人等尽分列至两侧,依次跟在御辇之后回圆明园,年甜恬的轿辇便在御辇之后。

    景顾勒一早在额娘身边儿瞧见映娆了,若非阿玛同十三叔说话呢,若不是当着这么多文武大臣,他早奔去映娆跟前儿了,三个多月不见,映娆瞧着竟瘦了,不过似长了些个头,总归他瞧着人哪哪都好,心中尽是欢喜。

    这会儿行走之时也耐不住,景顾勒干脆打马同额娘的马车并行,倒也不知映娆坐在哪边,便只得隔着窗先给额娘请了安去。

    “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今儿同阿玛什么时候来的?这大冷天的可别冻着了,儿子这次出去办差时候长,也没能给额娘您带些什么可口的,只带了些茶回来,一会儿回去了您可得尝尝,最是适合这天儿用了。”

    “倒不必挂心我们,我们有茶吃有点心用,还能在马车里躲雪,那是一点儿都不冷的,倒是你,这大下雪天的骑马竟连手套和护耳也不带,你这是想叫谁心疼呢?”

    且一听景顾勒这话年甜恬便想笑,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小孩儿心眼儿多,这一口一个冷的哪儿是关切她和他阿玛的,明明是怕映娆冷,别冻着映娆了,平日里也没见过给带茶的,年甜恬多是爱喝些甜的,茶倒是用的不多,不过就她所知,映娆却是个喜欢茶,也会品茶的。

    且都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且看景顾勒这架势也差不多了,这还没娶媳妇呢胳膊肘子已然往外拐了。

    然刚刚见了景顾勒那寒风裹雪的样儿也是心疼,便叫映娆掀了帘子给景顾勒递杯热茶,也算是叫他们先见一见了。

    得了娘娘这话,映娆当即也不耽搁,直接掀了帘子去,单手给人递过去一杯热茶,那小脸儿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被风雪催的还是害臊呢,只惹得景顾勒移不开眼睛,只顾着嘿嘿不好意思的笑了。

    许久未见映娆,亦是耐不住心中的喜欢了,景顾勒便也不要脸了,直接朝映娆扬了扬缰绳去,叫人瞧了瞧他那早已冻僵的手,靠近映娆递过茶盏的手,小声说着软话。

    “劳烦格格再伸过来些手,爷手冻僵了,怕是手心子都和缰绳黏一块儿去了,自个儿着实用不得了。”

    此言一出,映娆的脸更红,这若周围没旁人,她定然是要啐景顾勒一口的,这厚脸皮的当着人面儿呢竟好意思,可到底娘娘在身边儿呢,有些话不好说,她便只得又将胳膊伸出去了些,将茶盏递到景顾勒嘴边儿上,且给足了人面子。

    “五阿哥小心烫口。”

    景顾勒美滋滋的用了,明明这茶是泡了三泡的普洱,已然稍显寡淡了些,可景顾勒仍旧觉得这茶不仅烫,更是呛口的甜,且心酸好些日子了,眼下尽被这一盏茶抚平了去。

    这吃完了茶,景顾勒嘴皮子更利索,更是不拘着什么了,直言一句:“多些杏儿体贴。”

    这一声儿杏儿将映娆臊得不轻,且飞快的缩回了手,连帘子也给放下来了,若再给人说话的机会,且不知还要说些多过火的呢,这才几个月未见,怎的这人就成这般混不吝的了。

    年甜恬自也瞧见她儿子那不正经的样子了,亦是为映娆打抱不平的,只管掀了帘子扔给景顾勒一个狐皮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