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同小年大人长的也忒像了些,尤其是眼下洗了面上的粉黛,换了身儿利落的骑装,头发也只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垂在身后,如此英姿飒爽的简直要同小年大人一模一样了。

    唐贵人忍不住看呆了些,倒也不知是娘娘他们兄妹俩个长得极像还是因为她日思夜想的缘故了,即便被跟前儿云霞掐了一把,唐贵人对着娘娘那张脸还是忍不住出神儿。

    说来他可有段日子没见小年大人了,也不知小年大人可来了,听说年府这次也尽跟来了,也不知这趟能不能再有机会见人了,且压了压自个儿的心,唐贵人这才答了去。

    “妾身会玩些,只是玩的不好生怕拖累姐姐了,不若姐姐再寻了旁的妹妹?妾身听说郭常在是个厉害的,她是武将家的自小骑马长大的呢。”

    年甜恬却是不在意这个,只管拉着唐贵人和恭妃几个去报名:“会骑马就成,我都跟郭妹妹说好了,叫她压轴上场呢,这般神兵咱们可得藏着些,瞧见西边的那帮子小姑娘了吗?尽是尽是武官家的,一个个的身量高挑,咱们得出奇才能制胜呢!”

    且有如此活泼的娘娘带着,唐贵人也是顾不上多想了,只管跟人好好玩儿去,许久未曾如此放松过了,竟叫后宫众人生出些同娘娘在一起比同万岁爷在一起还快乐自在的感觉。

    万岁爷动不动便生气,时时恪守着规矩,八百年见不了人一笑,且难伺候着呢,娘娘就不同了,娘娘实在随和平日里也惯不在意身份,相处起来就像是个和蔼的邻家姐姐,若是稍在人前儿露出些个难色,娘娘定然会细心体察到,温温柔柔的关切呢。

    一天比了十场,光是年甜恬自个儿便上了五场,且除了齐嫔,后宫众人尽陪着娘娘玩了个尽兴,一天下来这后宫组的到底是没赢,不过也没人在意名次了,只开心便是。

    等夜里围着篝火烤肉呢,年甜恬吃到一半儿就离场了,她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哪儿这么活动过,玩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闲下来了却是觉得累了,浑身上下都累得酸疼,两条腿也散架儿似的,且都不必看,定然骑马磨得青一块儿紫一块儿。

    四爷还得同蒙八旗的人说话呢,一时间也离不开,只得嘱咐翡翠几个好好伺候着主子,且等着夜半四爷微醺着带着晃晃悠悠的回主帐,且还没进去,远远的便听见里头笑声连连了。

    四爷立在外头没进去,只叫苏培盛悄悄探头看看里头都谁在呢,免得是年家的女眷,他贸然进去冲撞了就不好了。

    谁道苏培盛这么一瞧,回来了直乐得不行,且压着声儿回:“回万岁爷的话,您进去了倒不会冲撞,只怕回扫了娘娘的兴呢。”

    四爷惊诧一笑,倒也没气,反而想起来先前小格格的玩笑话了:“怎会?莫不是你们娘娘在爷帐里藏了几个面首?前儿她还嫌弃爷呢,直说爷日子过得太好了,身上都没几两腱子肉了,尽养得白白净净,怕是在过二年便得大腹便便了。”

    “她便说心虽是爱爷的,可时不时的也得养养眼,赶明儿养几个身条漂亮的小爷给她跳舞呢!小放肆的真真是越发不将爷放在眼里了。”

    苏培盛也跟着笑呢,偏还不能惊动了里头,憋笑憋的肩膀都一个劲儿的颤:“娘娘那儿能啊,只是奴才瞧着您着后宫怕是给娘娘选的,眼下里头娘娘正左拥右抱的喝着小酒呢。”

    “娘娘叫人在帐中扑了好大一张绒毯,众人都坐其上,挨着娘娘给摸牌的是唐贵人,给娘娘捏腿的是海答应,郭常在张常在也跪坐在娘娘跟前儿说笑,对面还有恭妃娘娘,吉答应许是不会玩叶子牌,便在旁边儿给娘娘唱小曲儿呢,您细听,吉答应的声音险些被说笑声盖下去了。”

    四爷细细一听,里头过真如此呢,且出了齐嫔,他后宫竟是全聚齐了,竟是不需要他这个万岁爷小格格便能尽得了快活了,不知为何,四爷竟心生了好些没落之感,叹小格格没想象中的那么需要他了,像是怨夫呢!

    想到这儿了四爷也不由得笑,又招来小德子问,后头这些个人是主动来的来是被小格格叫来的,玩了多久了?竟是过了四更了还不知道回去。

    小德子不敢偏瞒,只一五一十的回了:“回万岁爷的话,起先只是唐贵人和郭常在来了,她们心细,俱是瞧见娘娘离席时有些走路不便,便想着可能是娘娘今儿骑马太多的缘故,特来给送些活血化瘀的药。”

    “谁道这般想着的人倒也不少,娘娘光是收药便收了四五罐子,海答应没送药,却是会推拿按摩的本事,便替了翡翠的活儿,而后娘娘想着既是来都来了,一块儿吃吃酒玩乐些个也使得,总归她们回去了也没什么事儿,您也一时半会儿的回来不了,这便又叫人拿了酒菜摆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