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瞬息的功夫,巴彦等人犹如神兵天降,即刻便将四爷和年甜恬主仆三人护在中间,那四个彪形大汉见势不对,即刻便想逃,可他们哪儿跑得了,胡同口也被达春大人堵得严严实实的。

    四人无法,面上皆露出些惶惶无措,气势上便先挨了一截子去,谁能想到这做惯的行当竟还有栽的一天,那领头的男子且狠狠的啐了一口,眼下只得拼死迎战,执刀朝巴彦的面门劈了过去。

    可这野路子出身的哪儿比得上巴彦此等大内高手,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那锋利的刀刃便要剐掉巴彦的鼻尖了,谁道巴彦避也不避,当即化拳为爪,手指直接朝那领头男子的双眼刺了过去。

    若说拼得一双眼睛也要给对方一刀,那领头男子还不至于决绝至此,这关乎生死的时刻就是看谁的心更狠,谁下手更快了,那男子只一犹豫,还没等着刀锋一转去削了巴彦刺来的手指,忽觉腰侧猛然剧痛,巴彦竟是在鹰爪未收之际还能使出一记鞭腿。

    此招巴彦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当即便将那领头男子踹出二丈远,正飞滚至达春脚下。

    且等着那领头男子吐出两口污血恢复了眼中清明,这一瞧哪儿还有他再挣扎的余地,身上要害之处尽被锋利的匕首抵着,只脖子一处便架了三柄匕首,稍一颤脖子上便是一道子血线。

    再看另外三个兄弟,个个还都不如他,且早被五花大绑了,这帮子也不知是什么历来,一个个身法了得不说心也一样的狠,连子浦那么小的孩子也一并给绑了的,丝毫没什么仁慈之心。

    不过论起仁慈,他们哥几个日日做着脑袋别裤腰带上的营生,也跟这仁慈不沾边儿久是了,总归技不如人,该认栽认栽,保命才要紧。

    “各位英雄好汉,我海三先在这儿给大伙儿赔个不是,这做生意前没打听好,竟惹了不该惹的,敢问各位英雄何等出处?”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各位英雄若愿意给海三和兄弟们一条生路,以后去哪儿只管报上我海三的名头,不说安庆府,整个南直隶就没有各位英雄去不到的地方,没有咱做不来的生意。”

    四爷缓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海三嚣张的脸,这人都死到临头了竟还大言不惭,可见此人定然背有靠山,张口闭口便是南直隶,且不知此地任职的江南安徽布政使司大人有没有海三这般大的口气。

    “出处?老子是你爷爷!”

    四爷向来是个嘴上不吃亏的,只怕还恼刚刚这海三的狂言,海三张口闭口便是你爹,四爷便来一句你爷爷,险些没叫旁边儿的年甜恬笑出声来,心道四爷怎得这时候还小孩儿似的赌气呢。

    再瞧海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对着这声儿爷爷无半点儿受辱神色,甚至还嬉皮笑脸的叫了四爷一声爷爷去,跟此等地痞无赖拼嘴上的功夫着实是白用功,四爷嗤笑一声儿,且只管问问人还有何等本事,看看能供出什么大人物来。

    “爷的生意遍布全大清,你不过能在南直隶横行罢了,能帮得了爷什么?敢打我们的主义,你找死!达春,杀了这几个喂狗去!”

    四爷此言,达春当即作势要抹了海三的脖子去,且感受到脖子上的刺痛了,海三这才真真是慌了,一时间汗泪俱下,忙不住的求着。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是替布政使司大人做事的,您是做大买卖的想来听说过申大人的名讳,小人便是奉了申大人的命管着眼下生意的,还有、还有小人还见过江苏布政使司大人,先前几位大人同安徽巡抚、江宁巡抚一并来此地消遣,便是小人给安排的。”

    “您是做生意的,想来也知道这商不与官斗的理儿,小人命贱死了便死了,可小人帮着诸位大人们做事多年了,若是小人不在了,多少得影响了诸位大人的进项,届时一查,您也不好脱身不是、、、、、”

    海三这话透露出来的消息可真真不少,四爷当即正色,没想到原以为这海三只是些小杂鱼呢,谁道肚子里竟这样有货,今儿这一遭着实没白来。

    “但凡你知道的、你觉得能保你命的人只管挨着个儿的报上来,爷得好好挑挑看看,看看谁份量重,能救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