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哪敢回?这?话,背脊上的手掌像过电般划过脊梁骨,她这?会儿头?脑发胀不知该如何作答,攥动两?下指尖搪塞道:“什么?走不走的,你是烧糊涂了。”身子往后微斜下冲门?外喊道:“卫阳,大夫来了吗?”

    院外没有传来回?话,沈窈抬手压下男人按在自己?下巴上的指,站起身作势要?往外走:“我?去?帮你寻大夫。”

    绣鞋方才迈出一步,腰间突然横生?条手臂,那手臂略往后一带,使得她整个人跌倒在身后人的臂弯中,随后腾空而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重新回?到床上。

    “外面不太平,这?几日就委屈安安了。”

    沈窈刚要?问他想做什么?,就见他从袖中拿出个药瓶,滴了几滴药液在她脸颊跟手臂上,先是冰冰凉凉的感觉随后隐隐发痒,没多会儿肌肤上就呈现出大片红斑,竟同?男人身上那些斑块一模一样,她张大眼睛:“你没得天花?”

    嘴里突然多了颗药丸,不等她吐出来后背便被轻轻一拍,药顺着喉管涌了下去?。

    药效过于强劲,沈窈只感一阵脱力随后径直栽倒在枕头?上,想睁眼却睁不开,神智清醒却又通身发冷,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冰封住。

    耳边是男人淳淳厚重的声音:“好好睡一觉,待醒了我?们就回?家。”

    眼前一片漆黑,混沌间她又听到有人进房说话。

    “爷,太子下令屠城,丞相正?在城下相劝,咱们的人已安排妥当。”

    “走吧。”

    门?“吱呀”一声轻轻闭合上,之后房内陷入死一般的静谧。

    太子屠城?安排妥当?越想越令人毛骨悚然,那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她想不通这?重重谋算背后的目的,只觉得这?些人都太可?怕了,将汴州几十万百姓的命踩在脚下成全自己?的谋算,哪个都不是她能沾惹的狠人。

    思来复去?暗恨自己?就不该多事,这?人哪需要?她来担心,怕是阎王爷都不敢收这?等疯魔的命。

    也不知过去?多久,房门?被人再次打开,脚步声稳而有序,清冽寒香每靠近一寸,沈窈心便慌乱一分,偏她动弹不得,只能任那人替她褪了衣衫擦拭身子,倘若她能动,这?会儿早就尖叫出来,岂会任由人轻薄。

    温湿的帕子从脸颊一路滑到腰间,她虽看不到却也能感受到身旁人细致的打量,直到衣衫重新归拢到身上,耳边又是男人低喃自语:“别怕,过几日就好了。”

    床上的人像尊瓷娃娃般陷入沉睡,萧九云替她理了理寝衣领口,坐在床边守着人,骨子里的偏执让他恨不得将其就这?样锁在身边,忍了许久才压下念头?。

    一连多日都是这?般悉心照料,沈窈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清醒时?偶尔会听到屋中有人说话,知道丞相死了,太子被押送回?京,汴州之事全全落在萧九云一人手中,鸿前辈似乎也来了…

    这?晚她正?忍受那难堪羞愤的轻薄时?,耳鸣忽的直响,似是感应到什么?般,她用力张开眼,眼帘突然被人用手遮挡住,随即房中大亮的烛火灭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