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看台上霎那间爆发出了一阵轰鸣,礼炮声同时响起。

    背后的吊桥缓缓落下,楚河朝着备战区缓步行去,这一战他并未有什么消耗,也没有胜利的喜悦,反倒是觉得以强胜弱,胜之不武。

    他知道这种心态对接下来的战事不利,但总是免不了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并非是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杀人总是让他产生了一股罪恶感,就是这罪恶感的产生,让他的内心陷入了一种挣扎之中。

    “公子,我幼年的时候,曾被流亡的人掠去,险些被卖掉,幸而奉先及时赶到,凭借勇武之力,杀十五人有余,这才惊退流民,将我救下,我当时便问他,你杀了这些人,难道不觉得愧疚么?他们也不过是为了生存,又何罪之有?奉先却是说道,我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杀我,这些人在我来都是敌人,杀了也不觉可惜,倒我若是死了,今后天下定将少一个英雄,更何况我的力量是用来保护亲人的,并非是用来救赎这些必死之人的!”

    貂蝉看着楚河怪异的神色,暗暗猜测楚河定是陷入了什么困境,这才起身拿了一杯清水递给楚河,讲述了一个自己幼年时的事情,希望能够启发到楚河。

    楚河听后不禁一愣,抬头看着貂蝉微微一笑,将杯中清水一饮而尽,心思却并未将这故事咀嚼,而是仍在自顾自的思考。

    其他的人也都不敢打扰楚河,生怕扰乱了楚河的士气,令战场发生其他的变化。

    貂蝉暗暗轻叹,她知道这种心里障碍需要自己走出,只凭别人的话,是无能为力的,故而接过了水杯,退回到了座位之处。

    不多时,擂台的鼓声响起,楚河踏上吊桥,来到擂台之上,对面同样是十人,但这一次却有了不同的变化,对方分作两部,欲要夹击楚河。

    砰!砰!砰!

    怎奈楚河枪法变化多端,令人防不胜防,杀的众人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恍若这两米之内,便是楚河的无敌之地。

    “哈哈!此子勇武无双,当为天下英雄!朕看他必定能胜!”端坐在王座上的汉灵帝,眼神中闪烁一抹光芒,兴奋的看着接连厮杀的擂台中,楚河那独孤的身影,不禁拍着双手说道。

    旁边左侧的为十常侍之首的张让,他朝着对面的赵忠使了个眼色,转而板着脸说道:“陛下,依臣看,现在下结论时日较早,这楚河虽有无双战技,但也敌不过这车轮之战,更可况这淳家后面,还邀请了许多的……”

    “哼!陛下,臣以为张常侍所言有误,这楚河之能臣最熟悉,就连庞家的那熊都可轻松战胜,更何况这些江湖客呢?”赵忠心情大为不爽的抱手说道。

    听着身旁两人的计较,汉灵帝心中轻蔑的一笑,左右看了两人一眼,无趣的说道:“你们两个莫要争吵,同为朝中老臣,尔等定要团结一致,这好好的一场擂台战,却是被你们说的颇为无趣,这样吧!朕先回别院休息片刻,尔等再此把关,等到那楚河到了第三阶段的时候,朕在前来一看!”

    说着,汉灵帝颇为不喜的起身,惊得身旁的众人赶忙跪地,汉灵帝也不说话,带着皇后在御林军的带领下,朝着外面行去。

    直到汉灵帝走了之后,场中的观看的众多王公贵族方才摆好赌场,一个个兴奋的宛若是磕了药一般,将一张张的契约压在了赌盘的南北两方。

    而在看台的一个角落里面,庞胜正跟在庞太尉的身后,脸色变得有些难堪,看向场中的目光也是带着一股遗憾。

    “元让!这楚河虽然勇武,但却已经是笼中的飞鸟,命运已被他人操控,就算是有大圣玉符的碎片护佑,但也免不了身死,你且听我的话,这里事情由我做主,你且领了军令去北方镇压进犯的鲜卑吧!”庞太尉微微闭目,方才儿子死力劝谏自己不要倾向于淳家,却被他狠狠的教训了一番,当下便将儿子调离这里,为的便是怕冲动的儿子,一怒之下冲下去救人,破坏了这数百年制定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