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冉君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还有,以后别在本皇子面前提‘常王殿下’四个字,我听了闹心!”

    常王?呵,听起来光鲜亮丽,无非就是父皇想要断绝他争权夺位之心的手段罢了。

    “殿下还请稍安勿躁。”上官捷道“虽然如今的情形对您不利,但未尝没有回旋的余地。”

    当今圣上子嗣不丰,总共算起来也只有两个皇子两个公主,就算已经封了常王,也未必会将其真的派往封地。毕竟,陛下对太子也并非完全放心

    上官捷正欲向他讲明其中利害关系,还未等开口,街上便传来了一阵沉重而有规律的脚步声声。

    冉君翌皱眉看向窗外,发现一些高马大的承泽士兵正在一名年轻男子的带领下整齐划一地从街上走过。

    在乐棠出现承泽士兵原本是件稀奇事儿,可大家都知道此时承泽的芜公主正在此游玩,因此略一联想,便不难猜出这些士兵的由来。

    “那领队是何人?”他看向走在最前方的年轻男子,问道。

    上官捷回答“那位便是镇远大将军的独子。”

    他知道冉君翌向来与平岚郡主不和,平岚郡主与沈家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八成会引冉君翌不喜,是以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再一不小心触了他的眉头。

    可即使这样,冉君翌的脸色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黑,显然是讨厌冉醉到了一定地步,但凡跟她有半点关系的,也都一并厌恶上了。

    “沈寒?”冉君翌不屑地哼了一声,“果然都是些不懂规矩的,身为东冉武将,却带着承泽士兵在街上堂而皇之地走,成何体统!我定要将此事告知父皇!”

    “臣听闻芜公主与平岚郡主私交甚笃,大抵与沈少将军也是认识的,”不同于冉君翌面上裸的厌恶,上官捷表情深沉,看上去也更加老谋深算些。

    又仔细瞧了眼,他便发现了一些端倪——在一群人高马大的侍卫中间,还藏着一名个头稍矮些的人,那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头上套着同样颜色的黑袋,被两个承泽侍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牢牢钳制住。

    “殿下您看,他们似乎是在押送什么人。”上官捷伸手指过去。

    冉君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马上也分辨出了那隐藏在其中的人,看到那人身上的衣着,他心里猛地“咯噔”一声。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之前那次算不上成功的刺杀。

    在冉醉出访承泽的过程中,他曾派人在必经之路上预先设伏,想要杀了她以消自己心头之恨,可没想到居然被她侥幸逃脱,不但如此,他亦损伤惨重,连自己最得力的下属都折损在那里。

    剩余返回的属下对他说,已经将现场处理的万无一失,绝不会留下丝毫证据,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可见冉醉回京几日,却丝毫没有提起这件事情,这才终于彻底放下了心。

    可如今沈寒押送的这名神秘黑衣人,又究竟是何人?到底会不会对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