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猗没问为什么,人家都有父母亲人,会有这点考虑也正常,说起来,原著贱受和他挺像的,都是父母离婚,其中一个因故去世,还有另一个,压根就没怎么联系过自己。

    “挺烦的,我老妈要我回去相亲。”

    “相亲?”贺猗转过身来,“你今年也快二十七了吧,阿姨着急也挺正常的。”

    “她着急个屁啊。”张媛丽哼哼,“她是怕我回去抢他儿子的家产,好巴不得找个男人把我嫁出去。”

    贺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媛丽跟原著贱受自年少时就认识,两人是实打实的好姐妹,长大一起去了另一个城市上大学打拼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张媛丽家里人给过她一句问候。

    反倒是张媛丽时不时还往家里打钱,有个重男轻女的爹妈不说,还有两个弟弟等着帮扶。

    贺猗忽然觉得,世界上不幸的人相似之处太多。

    可人人恰巧都以为自己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他不是在怪张媛丽,而是觉得自己有时候太矫情了。

    接下来的行程都被安排的满满的,剧本围读结束后,就要准备开机仪式。

    剧组里拍戏跟贺猗想象中的不一样,拍摄并不是根据集数一集一集轮着拍,而是分批次拍,有时候一个场地一次性就会拍完所有的戏份,然后全剧组再接着转移下一个阵地。

    一是为了节省时间和人力资源,二也是为了照顾不同演员们档期和行程的不定时。

    所以这一点有好处,但也免不了相应的坏处。

    坏处就是,上一集可能演员们刚拍完大结局,下一集就是男女主角第一次见面,再加上大喜大悲的情绪转换不到位,有时候也很为难人。

    不过贺猗倒是不担心,经过近半个月的筹划他对自己的演技已经有了一定的信心,更何况他没有经纪公司和那些乱七八糟的行程和通告,少了一定的约束后,他可以更加专心致志地做这一件事。

    今天的这一场戏刚好就是他前几日跟杨栖池对过的那一场,在此之前,他和杨栖池已经把所有戏份都大致提前演练了一遍,以避免正式拍摄途中,NG次数过多,耽误进度。

    只是恰恰就是这一场,却正好超出了他的意料。

    那水青色的衣袍渐渐走进了他的视线里,头顶上传来了男人毫无起伏的嗓音,“习武之人,剑不离身,乃我萧家传统……”

    话落,贺猗咬紧了齿关,心里已经准备好要接受杨栖池的那临门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