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卫稹脸色一变,落寞地说道:“刘策,朕身为一国之君,其实难的很啊,你明白么……”

    刘策回道:“皇上日理万机,终日为国事操劳,自是疲惫万分,卑职能体会皇上的心情……”

    卫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神情沮丧地说道:“说来惭愧,朕继承大统至今二十余载,自问虽不敢与列位祖宗相提并论,但也算是兢兢业业,一刻都不曾懈怠,然,为何眼下这国事却在朕的手中越来越差,朕所做的一切难道都错了么……”

    刘策劝道:“皇上莫要悲忧,朝政弊端非一朝一夕能改变的,需要徐徐图之方能逐渐扭转过来啊……”

    事实上,刘策心里想说的是,如今大周这种烂到骨子里的局面,不下一剂猛药,来个刮骨疗毒将腐烂的疮疤连肉剜去,是绝对不可能好转的,但这话自己不能说,而且说了也未必管用……

    “还是刘爱卿这话动听,朕想听听刘爱卿有什么治国之策么?听闻刘爱卿治下的汉陵短短数年就十分富足,可有什么秘诀么?”

    现在的卫稹是迫切希望有什么好的国策能解决眼下难题,听闻刘策能迅速安置汉陵百姓,说不定也能从他口中得到解决的办法。

    刘策闻言说道:“回禀皇上,卑职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汉陵的百姓能安居乐业,最大原因就是他们信任卑职,而且卑职答应让他们吃饱饭,不受胡奴山匪威胁,给他们打造一个舒适安的生活环境,仅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卫稹闻言奇道。

    刘策坚定地回道:“就这么简单!”

    事实上,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想的太过复杂,大周朝堂就因为将简单的事复杂化,才导致事情变得拖沓不堪,直至让事情本质都变味,将百姓对官府的信任彻底消耗殆尽,渐渐地对官府和朝廷就不再抱有什么期望了……

    说到底,这就是官民之间的一种信任,一旦这种信任被透支,这个王朝也基本就处在灭亡的边缘,而且大部分王朝覆灭也都是因为信用流失由内而外开始逐渐衰亡的……

    卫稹听着刘策的话,重重叹了口气:“刘爱卿,你说的也甚是有理,想让百姓安居乐业,就必须要有一个祥和的环境,朕现在有些后悔这些年不务正业,只是过多注重权谋之术,

    现在满朝文武中竟是挑不出几个能用之人,他们都在想着法子往自己兜里捞钱,根本就不愿意为国事为朕分忧……”

    刘策沉默不语,他对朝堂上那些烂事根本就没有半点兴趣,也不怎么了解,自然还是保持沉默为好。

    卫稹接着说道:“如今我大周外有四夷虎视眈眈,内有世家不听皇室调令,要不是刘爱卿你不惜从远东万里驰援,扫平北部叛乱,减缓了朕的压力,朕现在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刘策刚要安慰卫稹几句,却见他挥手止住,继续说道:“刘爱卿,今日你也见到了,那些夏国使臣和高密根本就没将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夏国使臣那股子傲慢无礼、咄咄逼人的态度,当殿满朝文武和朕难堪,说起来朕还要感谢你,要不是今日你站出来替朕争回了颜面,朕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策闻言,淡淡地说道:“皇上,夏使态度野蛮,然不把我大周朝堂放在眼中,然其本质色厉内荏,你若对其服软,

    只会更加涨了他们的气焰,唯有当头棒喝,方能在气势上先压过他们,好让夏人明白我中原并非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