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邬思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对老妇说道:“对了,老人家,听闻去年和今年粮食收成都丰盈,如何会有缺粮的事呢?”

    老妇回道:“还不是现在打仗闹的么?那总督大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上任非要和汉陵侯过不去,先是制定了一系列的规矩扰的大家不得安生,

    再接着就是好端端的开始打仗,家中本来还算丰盈的余粮就被官老爷征收走了,就连我儿子都被征集去当了苦力,

    唉,老妇人就是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了啥?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惹出这些个让人心烦的事么?”

    坐在桌前的姜泽闻言,面色一沉,想了想马上说道:“不对啊,这次与冀北军作战,一切粮饷不都是由总督府屯粮处拨放么?并没有征收粮草的命令下达啊……”

    老妇说道:“这位客人,总督府的事,咱小老百姓不清楚,但这税可是实实在在的在征收啊,

    其他不说,就咱这庄园,每家每户按人头计算,一人三十斤米,一户三两银子,就老妇人家就交足了一百二十斤米,

    因为没银子,就拿家里的余粮去卖,可那些米商又故意压价,一石一两三钱银子的米价硬给你压到了四钱银子,

    等凑够了银子缴纳后,咱家也就没多少余粮糊口了,加上儿子又被征去总督府做了徭役,家里几亩薄田也没人打理,错过了播种,

    也不知道以后这日子该如何熬下来啊……”

    姜泽和邬思道听完老妇人的话后,齐齐沉默了……

    姜泽为自己没有了解远东具体实情感到懊恼,邬思道则深刻体会到了战争给百姓所带来的无尽灾难……

    老妇人没发觉二人异样,接着说道:“现在,老妇人也别无他求,只求汉陵侯能快些赢下这场战争,把那该死的总督大人拉下来……”

    “你就真的那么恨那姜总督么?”姜泽面颊抽搐着问道。

    老妇人说道:“当然恨了,不单老妇人恨,整个庄园的人一说起这姜总督,没有不咬牙切齿的,巴不得咒他早些去死呢……”

    邬思道见姜泽满脸通红,呼吸都开始急促,忙接过话对老妇说道:“老人家,你为什么说要让汉陵侯赢得这场战争呢?要知道姜总督才是远东的最高长官啊……”

    老妇人罢罢手说道:“这汉陵侯知道咱老百姓想要什么,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没看以前报纸上写着么?

    只要跟着汉陵侯的百姓,哪个不是日子越过越好呢?再看看现在这个姜总督,一来远州就把各处搞的乌烟瘴气,

    还到处派人砸学堂搜刮书籍,不让人听书上街,现在更是连口饭也吃不饱,这样的人,谁会喜欢他?换谁都希望跟着汉陵侯,最差也有口饱饭吃……”

    姜泽听这老妇如此厌恶自己,气的更是火冒三丈,要不是邬思道挡在自己身前,怕早就要冲老妇大发雷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