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一个个想干什么?攻堡不力还有理了?”论倾凌神色阴冷,“以为这样就想让我放弃夺取石堡打算?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无论如何,这石堡我必须拿下!”

    另一名勃纥将领藏巴抬头说道:“宰相大人,我等实在不明白,为何要对这区区一座石堡如此用心?

    陇右这么大,我们完全可以去攻占其余地区,大不了将石堡围在内中,我就不信一年下来,石堡里的汉人还能有力气固守?怕是饿都饿死了。”

    论倾凌眉头一皱,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藏巴,吓的他连忙低下头,别开他那凶狠的眼神。

    “陇右是大,但最大的天险便是这石堡!要想在陇右站稳脚跟,这石堡是首要拿下目标,这些时日你们也看到了,

    石堡内汉军不过区区数百,却让我们几万人马寸步难行,还不明白它的重要性么?”

    论倾凌起身在帐内来回走动,然后在藏巴和赞图次仁之间的位置来回绕了一圈,再次回到主案前坐下。

    “我知道石堡难克,但就是因为难克才更要想办法打下来,只要控制住石堡就等于掌控了整个陇右,到那时我们近可直取西域全境,

    退也能以石堡为据点,在陇右道与强敌展开殊死周旋,敢问这么好一块天然屏障你们能眼睁睁放弃么?

    勃纥的子孙们,请拿出你们的勇气,继续跟汉军殊死搏战到底,我相信,胜利最终还是会属于我们勃纥人的!”

    听着论倾凌的话,众人都纷纷沉默不语,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算是认同了他的观点。

    也就在这时,论倾凌忽然对贴身奴仆说道:“给本相披甲,不就一座小小的石堡么?本相亲自上阵督军,我就不相信那些懦弱的中原人能一直死撑下去!”

    听闻论倾凌要亲自上阵,帐内众将不由有些意外。

    论倾凌在夺取象熊城最高权力之前,本身就是勃纥高原上赫赫有名的名将,他击败过大小渤律,侵占过天竺北方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曾和大食、萨珊交过手,至今大小一百多战竟无一场败绩。

    这几年,老赞普之死导致勃纥境内因为权力更迭而产生的动乱,不得不让论倾凌将心思由外转内,主动把安置在大渤律国和天竺的军队撤回,加入了权力角逐的内斗中。

    直到去年秋季,耗时近四年的权力争斗才最终以论倾凌的全面获胜而告终,再次将目标放在了扩张的战略上。

    只是参与内斗以来,论倾凌已经很少亲自指挥部队作战了,都是由自己的亲信和族人代劳,尤其是他弟弟论劳,深得论倾凌的信任。

    现在论倾凌重新披甲上阵倒是出乎不少人意料之外。

    只见论倾凌将一身重达三十斤的高原战甲穿戴整齐,整个人看上去威风凛凛。

    论倾凌将一把宝剑别在腰间后,大声下令:“全军听令!即刻向石堡进发,务必要在天黑前拿下石堡,若拿不下,本相同受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