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刘策实在觉得好笑,白麒在西域大开杀戒的事,西域诸国至今连个屁都没有放,更没有派人来长安跟自己告状,反倒是这群前朝老臣主动给西域百姓打抱不平,替他们“主持正义”,这种国际人道主义精神都不知该如何评价。

    孔逸夫刚退下,兵部尚书许文静起身来到殿中说道:“陛下,白将军此举虽然惹得天怒人怨,但事出有因,如果他不这么做,凉州必定岌岌可危,

    请陛下念在西北局势复杂的份上,暂且让白将军继续就任督军一职,现在凉州与我大汉的关系十分微妙,凉州内部已有归附大汉的迹象,

    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白将军调回长安,还望陛下仔细斟酌利害……”

    刘策十分满意许文静的态度,他所言很明显就是支持白麒对西域的狠辣手段,只是没有具体表现出来,不声不响的将其边缘化,向百官呈明其中利害关系。

    这样的话中之意,刘策自然知晓,不少百官稍作思虑也瞬间反应过来,毕竟凉州归附迫在眉睫,白麒在这个时候夹带灭国余威有力的震慑着西北,确实不能在此时离开。

    与是,不少人闭嘴决意不谈如何处置白麒的事,可偏偏类似孔逸夫这样迂腐之徒却根本不顾大局,对他们而言国土损失并不重要,朝廷和自己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许文静话音刚落,与孔逸夫私下交好的御史大夫王文英立马站了出来,对刘策拱手说道:

    “陛下,许尚书此言太过差矣,若不对白麒加以严惩,以后军中也定会如此效仿,到时,我们跟那塞外蛮夷又有何区别?我礼仪之邦的风气又何在?”

    许文静怜悯的瞥了一眼王文英,不声不响的叹了口气,转身对他说道:“敢问王御史,是江山社稷重要,还是你所谓的礼仪重要?”

    王文英回道:“江山社稷和我中原礼仪同样重要,若我大汉失去礼仪,就等同失去王道,那社稷也必不长远……”

    许文静眯着眼道:“那依王御史之见,凉州之事可以缓缓,甚至归不归附大汉都无所谓了?”

    王文英点头说道:“没错,凉州之地虽是中原故土,但早就被胡人统治多年,与蛮夷无异,只会给大汉添乱,不如当弃之……”

    此话一出,不少官员心下不住摇头,这王文英怕是脑子进水了,大汉律法首条就是保证国土疆域完整,你现在这话无疑是在挑衅大汉国法。

    “这位王御史的仕途怕是就要结束了……”

    不少人心中充满了怜悯,这位大汉皇帝可以让你畅所欲言,但唯独国法底线不能触及,尤其是你身为朝廷重臣,更不该说出这番话来。

    许文静顿时阴沉的笑了笑,对新任的刑部尚书法纪拱手问道:“敢问法尚书,王御史身为三品朝廷重臣,公然在朝殿上鼓吹国土疆域分裂,该当何罪?”

    法纪闻言,起身来到殿中,拱手对刘策说道:“按律当革去一切功名,送交刑部大理寺严查是否是敌国细作,

    若有罪加一等,严重者最高可处以极刑,若无,则逐出朝堂,造册记案,毕生不得录用……”

    王文英背脊惊出一身汗,忙对刘策求道:“陛下恕罪,微臣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还望陛下能网开一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