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点点头,将探马遣退,然后坐到主案之上,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随后取过一张河源地图,拿起炭笔顺着上面的线路慢慢移到段洪可能会出现的位置上……

    “一百五十里,八万流贼,看来这是去驰援安阳的援军……”刘策轻声嘀咕道,“峡谷内罗松所部依然在负隅顽抗,孙承所部暂时无法抽身御敌,湄河镇虽然有六千兵力,但都是辅兵,面对八万大军能不能沉住气本军督无法保证,不过拖住他们的行程,坚持到在安阳的大军回援应该不成问题吧?”

    皇甫翟见刘策一副闭目凝思的模样,再次停下擦铜镜的手问道:“军督大人,你又在为流贼大军将至而烦恼么?其实在下还是那一句话,主次分明,任何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其实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军督大人你会发现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听完皇甫翟的话,刘策登时眼前一亮,立即冲门外亲卫吼道:“来人,速将焦络、韦巅喊来!”

    亲卫闻令立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两道魁梧的身影便出现在议事厅内。

    “参见军督大人!”

    韦巅、焦络一见到刘策,立马恭敬地拱手施礼,大声吼道。

    刘策说道:“焦络,你立刻前去峡道,告诉孙承把人都撤出来,放罗松进入湄河镇地界,在开阔平原地带与之展开决战!”

    “遵命!”

    焦络大声领命,当即转身步出议事厅向城外跑去。

    等焦络离开,刘策又看向韦巅:“韦巅!”

    韦巅大声道:“在!”

    刘策:“随本军督一道,在峡道口附近埋伏,等罗松军出峡道后,立刻封住他的退路,与孙承一道夹击,务必要将这支部队消灭在湄河镇郊!”

    “遵命!”

    韦巅闻言,兴奋的大吼一声,狰狞的面颊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等韦巅也离开后,刘策闭目凝思一阵,随后又将门外的守卫唤来说道:“立刻派探马通知军师,安阳事情一结就赶紧前来湄河镇跟本军督汇合。”

    “遵命!”卫兵当即领命而去。

    坐在议事厅一旁的皇甫翟则一言不发面色平静,然心中对刘策当机立断决不拖沓的作风十分赞许。

    一切事务安排好后,刘策紧蹙的眉目也舒展开来,然后侧身对皇甫翟露出一丝笑容:“皇甫先生,这次还真的多亏你提醒,本军督越发觉得你决不是一个普通的书生……”

    皇甫翟闻言,停下擦铜镜的动作,然后起身对刘策欠身微微行了一礼:“军督大人,在下什么都没做,一切是军督大人自己的安排,你这样说,真是让在下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