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摇摇晃晃小半天,等外面天色都能看见宫墙外日轮悬坠下山的霞光,终于在一处看上去十分雅致的殿院前缓缓停下。

    柳风月被这天气热得迷迷糊糊的,恹恹提不起精神,刚好姜悬沉脸色画得苍白毫无血色。

    两个人往殿前一站,活像是垂死病中惊坐起被迫前来赴宴的俩短命鬼。

    老皇帝虽然不想看见这“带孝子”,但碍着场合却又不得不把姜悬沉拉出来溜溜。

    不过让柳风月更在意的是,既然姜悬沉这么不受宠被嫌弃,为什么老皇帝不干脆废了他的太子储君身份?

    “宫宴一会儿就开席,烦请太子殿下带着太子妃耐心等候,等皇上的传候吧。”

    尖着嗓子的大太监不卑不亢的丢来这么一句话便悄然退了出去,偌大殿台一时间竟然只剩下了师徒两人,连个伺候的宫女也没留下。

    “话说师父,难道你之前不在宫里头的时候就没人拉你参加这种宴席吗?”

    柳风月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捧着杯子慢悠悠开口。

    不是她怀疑,这逻辑漏洞百出啊。一个活生生的太子五六年不在东宫,竟然从未有人察觉?

    就是养头猪养只鸡,也会发现哪里不对劲吧。

    但她又想不到自家师父能有什么理由骗她。

    姜悬沉挑了挑眉尾,得意的翘起了唇角:“这你可就不懂了,虽然为师分身乏术,但替身可不是没事难找的东西。”

    “替身?”

    “之前阿月也知道,除了西贵妃的独苗二皇子姜慕秋,以及之前咱俩见过的三皇子姜知书,这不是还有个父皇从宫外抱回来的私生子么。”

    听姜悬沉这么一说,柳风月更迷茫了:“你是说四皇子?他留在宫里帮你瞒着其他人?”

    为什么啊……

    据柳风月自己之前打听到的消息,除了被皇后抱养了几年的姜知书,其他的皇子公主郡主们,没一个跟姜悬沉关系算得上是熟的。

    毕竟姜悬沉从小就是沉默寡言的老寡狗。

    她正沉眉思索着,姜悬沉却抿着唇不置一词了。想来这对于他来说算是私事,而且也不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