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飞凌着他肩后的墨发,在夜空中曳动。

    端正而一丝不苟的墨袍上掉落着几片被拂落的枯叶,衬得他伸手来接的姿态都宛若山间孤寂的谪仙。

    他修长有力的五指微微合拢,骨节分明寒润无暇,掌心的薄茧触碰上去会带着细微的痒。

    柳风月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手搭在他掌心,下一秒,便被他五指合拢紧紧扣住。

    “冷不冷?再过来些,与我凑近些。”

    青年低沉的嗓音带着清泠的微凉质感,在寂静的月夜愈发偏向于古琴质感,无论是谁被如此柔声唤着,似乎都难以拒绝。

    柳风月方一坐过去,姜悬沉就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她肩上。

    “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在想什么呢?”

    姜悬沉早就注意到自家崽子在走神,但瞧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在烦心什么,便只好默默坐在一旁守着。

    柳风月拢紧身上还带着温热的长袍,默默深吸了一口气:“唉,师父你不懂,这叫情绪叫夜来非。”

    “夜来非?”

    “夜来非的意思就是指人一到了晚上就容易变得非主流,对了,非主流大概就是另类、颓废之类的意思。”

    “阿月是想说,到了晚上就会心情不好?那么便说说到底都是些什么天大的事让我家阿月心情不好。”

    柳风月一年四季看上去都是开朗的,虽然她外貌看上去很具有欺骗性,高冷脆弱,但实际上谁想得到这具皮囊里的灵魂如此沙雕呢。

    柳风月懒洋洋的把脑袋往他肩头一靠,仰起脸凝望着天际那轮皎洁的寒月。

    “师父,你觉得怎样的人才算是主角?”

    “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个。”

    “因为一个故事里,只有主角才能活到最后啊。”

    她话音一落,旁边的姜悬沉便低笑出声:“非也非也,不是主角能活到最后,而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人往往被称作主角。”

    柳风月歪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