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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过就读的帝美附中距离萧绰的工作室有40多分钟,好在现在不是上班高峰,路上车流量不大。

    褚家在宁城,褚过一个高中生为什么会在帝都上学,还有这些年褚家到底是什么情况……萧绰一肚子的疑问,但他知道不能问褚过。

    褚过却突然问:“萧老师是我哥哥的朋友吗?”

    萧绰怔住。

    褚过又说:“他从不带工作上的人回家的。”

    萧绰淡淡道:“是吗?”

    褚过来了兴致:“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怎么认识的?我怎么从来没听我哥哥提过。昨晚我还特意查了查,萧老师和我哥哥工作上也没有过什么交集吧?”

    萧绰避重就轻回答:“没有,这是第一次。”

    “哦……”褚过没有追问,转口问,“我哥哥也没和你提过我吧?”

    “没有。”

    “我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萧绰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自己的身世,一下子有些接不上话。

    褚过没在意,继续说:“我以前不叫褚过,那时跟我亲妈姓,她在我10岁那年就去世了,之后我就搬去了爸爸家里,褚太太就给我改了个名字,学金庸先生里杨过的名字,希望我不要像我妈那样做错事。我知道褚太太不喜欢我,所以我上学也离得他们远远的,能不花他们的钱就不花,所以我才做兼职。哦,我是艺术生,成绩还不错,帝都好多学校我都要我。”

    他说这些时完全看不出愤怒不甘,轻松地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萧绰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他又说:“选择来帝都是因为我哥哥在这里,虽然他也不喜欢我,可是,他也挺可怜的。”

    当年褚边因为打断了龙宇的手被迫转学去崇州,那段日子姜瑜宁抑郁症很严重,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褚边的头上,对他动辄打骂。

    萧绰家里其乐融融吃饭时,时常听到租住在隔壁的褚边家里全是歇斯底里的谩骂和接连不断的碗具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压了压情绪问:“你没有别的亲人了吗?为什么要去褚家?”

    褚过叹了口气:“本来还有个舅舅的,但他在我妈妈去世前就坐牢了,那年我才八岁,不太清楚情况,只听说好像是杀了人。这些年我也没去看过他,我爸爸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