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欲言又止,似乎不敢说。

    而此时惨叫声越来越凄厉,夹杂着将士的辱骂声。

    裴俢谨起身走出去,军营里彻夜都点着灯火,此时天也准备亮了,远远的裴俢谨看到一个将士提刀把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的头砍了,血溅当场。那将士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泄愤,踢了一下,脑袋一路滚落到裴俢谨面前,血淋淋的,一双眼珠睁得很大,死不瞑目。

    将士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件亵裤,胸膛上有好几道抓痕,身子七倒八歪,明显是喝醉了。

    而将士身后,好几个女子已经吓晕了过去,其余的紧握着身上破碎不堪的衣服,惊恐的磕头:“大人饶命,奴家愿意伺候大人。”

    死的女人,明显是不愿意伺候才被杀的。

    此时此刻,其他营帐中断断续续传来一些女子的惨叫声,还有军中将士的嬉笑声。

    裴俢谨没想到,堂堂军中将士,竟草菅人命到了如此地步。

    他朝那些女子走过去。

    那个将士醉醺醺的,眼睛看得不太清楚,没看到裴俢谨,杀了个人心里的气消了不少,随手提起一个,往帐中走去。

    “且慢。”裴俢谨开口。

    那将士并没有听见,不过守在帐外的其他人看到裴俢谨,知道他的意思,把人扯了回来。

    醉酒的将士怒气冲冲的甩开他:“干什么,别打扰我快乐。”

    小将士没搭理他,朝着裴俢谨拱手:“属下见过将军。”

    “将军?”醉酒的士兵迷茫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看到裴俢谨以后,浑浊的双眼渐渐变得清明,酒也跟着醒了一大半,当即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将…将军。”

    裴俢谨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那些女子:“这些人是从哪儿掳过来的?”

    将士还以为他生气的缘由是因为军中曾下令在战事未平之前不能在军里寻欢作乐,而自己违反了军规,惶惶解释道:“将军,属下知错,这些日子打仗太辛苦,好不容易攻下了南凉,今夜兄弟们高兴多饮了几杯,这才……”

    裴俢谨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人是从哪儿来的?”

    “将军……”从前这些事情裴俢谨很少管,将士不明白他今日为何插手,缓缓抬起头,只见裴俢谨面色漠然,一脸冷冽。

    裴俢谨上了八年的战场,手里沾满了鲜血,即便灵魂不是过去那个人,身上也依旧散发着一股弑杀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