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叶采言与楚凌相识五年,只听过一次他打鼾,是在青州府。

    他喝了酒,醉得厉害,做了些荒唐事,然后睡着了。

    这是叶采言心中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对楚凌也不能说。

    向来她不想说的事,没人能问出来。

    夜色将尽,两人回了军营。未免将士发觉异常,楚凌白日甚少留在帐中,要么在军械库查看,要么召赵原询问,片刻不得休息。

    如此七日,又是一个换防过后,叶采言看向楚凌,伸手挡在他眼前。

    楚凌身体一僵,几乎下意识想挡开。

    “别动,”叶采言道,“刚换过防,你歇片刻。”

    “本王无妨。”

    “平宁王还真是铁打的身子。”

    他心念一动,半晌才妥协:“一刻钟。”

    “好。”

    睫毛擦过掌心,微痒。叶采言平日在营中休息的足,夜里也不怎么困倦,楚凌睡了,她自当仔细盯着。

    眼前掌心温热,楚凌没有半分睡意。

    北境苦寒,他以往也曾这般守夜或带兵蹲守,即便冻得手脚无知无觉浑身透寒,他亦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前方是要抵抗的敌军,脚下是要守卫的土地,身后是要保护的子民。为心中信念,无所畏惧。

    但……

    他忍不住侧了头,叶采言察觉到他的动作,开口提醒:“还没到一刻钟。”

    若能有人相伴,亦是极好。

    叶采言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总之她醒来时,头搭在楚凌肩头,身子靠在他背上,一睁开眼,朝霞漫天,遍野葱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