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五条悟也找不到,那就证明了,正是他们觊觎、诱骗了无垢体。到时候他告状的底气也更足一些。

    如果他也是御三家出身,如果他也有五条悟的天赋,何至于如此委曲求全,低声下气。

    粉川家主忍辱负重道,“刚才是我一时失言,误会了二位,不知道二位咒术师能不能帮忙寻找走失的粉川清和。我粉川家上下一定全力配合。”

    “好啊。”

    “鲣鱼干。”

    狗卷棘第一反应是拒绝,虽然他知道五条悟必然不会乖乖寻找少女,说不定还会借机帮助她逃走,狗卷棘只是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少女的模样。

    粉川清和的外貌仪态符合咒术界对无垢体一切的想象,如同冰雪堆就,如同细瓷煅烧,美丽却脆弱。

    她的侍女守在屋外,屋内只有狗卷棘和粉川清和两人对弈,但他却无时无刻不感受到第三个人的存在。

    是因为名为千草礼的侍女隔门窥视,更因为粉川清和举止板正,如被无形尺规衡量束缚。

    这让他越发沉默。

    粉川清和也不说话。她就在一片无声中完胜,没给他的黑子留下一点喘息的空隙。

    直到此时,粉川清和才流露出一点雀跃与天真。

    “家主不允许我赢你。”她将棋子投入棋笥,声声脆响如同薄冰破碎,细瓷绽裂。“但是我忍不住。你棋艺太差了。”

    狗卷棘明白当然不是他棋艺太差,而是她棋艺太好。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却不觉得被冒犯,只是想笑。

    千草礼仍在外面窥视,一副想要阻止却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映在纸窗的人影动摇不安,仿佛下一刻便要推门而入,但狗卷棘已不再为她的注视不快,而是和清和一起一粒粒地扔起了棋子。

    “我还没有见过言灵呢。都说很厉害,到底是什么样的?”清和缠着他要看见识言灵。“你输了,就罚你说句话。”

    她亲昵的举动超出了千草礼的底限。

    人影在窗上放大,覆盖了棋盘,眼看就要笼罩清和的笑脸——

    狗卷棘:“不许动。”

    影子和清和一起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