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山结了婚又离婚,在她发现自己喜欢nV人之后。

    她实在开化得太晚,当她已经和一个男人结了婚生了孩子,家庭成为故实之后,她才大梦初醒,她四十岁了,能看到h土快埋了半截,她不愿意活太久,也许活到六十岁也许七十岁,剩下的时光连一半也没有,于山下定决心执意做自己一回。

    她在隔壁巷子里有一家卖衣服的店,满条街有很多这样的店,店里衣服款式一样,全是一些水货,店面格局也都是一前一后,后面是半个仓库,面积不算大也不小,像同一批次量产的同一种加工产品,每家店里都是像于山一样的nV人从早到晚枯守在店里坐镇,和架子上的那只招财猫大眼瞪小眼,到点挪一下PGU跟着yAn光走向晒会子太yAn,坐看秋风扫落叶。

    客人推开玻璃门,会带来外面的风尘,挂在墙上的衣服受空间里的气压变化影响兀自荡起来,好像有生命一样,于山的眼里就出现了一种非b寻常的光,别人看商机,她是看进来的每一个nV人,肥的瘦的,高的矮的,有时候会碰到她满意的类型,她也就多看两眼,折扣压低一点,但仅此而已,她和这些nV人说到底是毫无g系的陌生人。

    “我从来不知道56号楼里面还有你这样的存在。”于山从往事叙述中cH0U空对江鹭说了一句。

    于山店子所在的巷子就在江鹭她们所处的旁边,自打年前不知道哪个好事者当墙打了个洞,原本隔绝了多少年的两边从此有了来往。

    那个洞越掏越大,两边有来有往,两边的格局依附,江鹭越想越有道理,想想啊,在那边买了新衣服穿上,在这一边就得脱个gg净净,一切多么公平,有时候这边的nV人也会去那边买衣服,有时候那边的nV人关了店开始浓妆YAn抹就成为了56号楼的一位房中客,变成了江鹭的同事。

    而于山心里的某处念头随着那个洞的扩大也越来越茁壮。

    江鹭从中听出了点东西,“姐,你说实话,那洞是不是你砸的?”

    于山高深莫测一笑,继而摇摇头,“不是我,不过这事说起来也挺玄的,你想啊,我从前不知道自己原来喜欢nV人,那会哪里有这么个洞的存在,当我开始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那洞就出来了,并且很快遇到了你,我想,这一切是注定。”

    “那你怎么就确定你喜欢nV人啦?”

    于山拍了拍江鹭的小PGU,“就是一种感觉啊,说来就来了,当年我和我前夫结婚是别人给介绍的,我什么也不懂,就隐隐觉着自己不太乐意,可是别人都说他在单位里T制内,待遇多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而且你不知道啊,那时候我身边的人全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们两人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结了婚,后来离婚,他也算爽快的,可能这么些年我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他察觉到了什么,他人挺好的,我这算不算是欺负老实人。”

    于山自嘲了一句,这时候江鹭突然看见于山的额头有一道很深刻的皱纹,她发现于山其实不是很年轻了,于山看起来白皙的手m0起来也有一种岁月给的粗粝,失了水分。江鹭看出来她有些失意,但江鹭也觉得无解,蒙昧可以让一个人连自己都欺骗好多年,何况世人一起来加害她,于山已经因为自己的懵懂无知赔付了最好的一把时光。

    说到这里于山仅仅只是有些郁闷,后来说到nV儿,她才开始唉声叹气,听得出来她蛮想她nV儿的,只是这次离婚孩子咬定是他们其中一方谁的错,于山说不出口真相。

    她讲nV儿讲得不多,几乎两三句带过,可能也是怕一不小心讲多了就露了内心里一点衷肠,慢慢就把话扯到江鹭身上,她想弄明白江鹭为什么从事这个。

    江鹭一开始遮遮掩掩,她不想和别人谈太多,她戏言,“你问这么多g嘛,你是记者来卧底啊?”

    江鹭想,如果于山真是个卧底,那她JiNg神太可嘉了,都献身两次了。

    说完江鹭自己先笑了,于山和她一起笑,笑着笑着两人都停了,有一阵都没讲话,房里一下有点空,大段大段的空白,江鹭受不了四周的寂静网罗周致一齐压下来,自己就把话往外一GU脑倒了。

    江鹭说她小的时候父母就没了,和NN一起生活,后来NN也没了,她那时候已经成年,不好再借住亲戚家,何况几家薄幸,她受不了寄人篱下那份辛苦,自己出来讨生活。

    她没什么学历,给人端过盘子洗过碗,最后被卖保健品的销售骗局给坑了,怎么被骗进去的呢,她一个小学同学,问她要不要找事做,她蠢啊,当时需要钱病急乱投医,就上了当,借了钱买了很多入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