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今年三十六岁,比王语整整大了十五岁,从小到大,他简直把王语当成自己女儿在宠。

    见王语烧成这样,生生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他心里实在不好受,对顾家那些人怨气又上升了许多。

    王建军在镇上唯一的供销社上班,平时一些物资都能轻易弄到,这会儿不但给王语和王母带了饭,还给顾朝带了一盒糕点和牛奶。

    王母见饭里卧了鸡蛋和瘦肉,“这是你媳妇儿做的吧?”

    王建军点头:“她做好专门送来的,说小妹病了别亏了身子,要好好补补。”

    王语一听,眼泪又想啪嗒啪嗒往下掉。回想那荒唐的上辈子,真是魔障了,这么多人疼自己爱自己,偏偏就一心一意拴在了顾里身上,到最后还把自己搞成了疯子,害得亲人为她担忧,让顾朝重蹈她的覆辙。

    王建军话音刚落,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娘,建军,小妹醒了吗?”

    王语张张口,看着门口的妇女:“大嫂。”

    章英哟一声,忙上前坐到她床边:“小妹这是怎么了,别哭,大嫂在这儿呢。”,她给王语擦掉眼泪:“看看这病的,脸都瘦了好大一圈,顾家亲家婶子也太”,她本想说顾家那老太婆也太不是个东西,但想到王语对他们的维护,硬生生改了口。

    章英是个爽利的性子,干什么都风风火火的,她嫁进王家那一年,王语才两岁,王语小时候长得跟个糯米丸子一样,又黏她,章英和王建军一样,两口子都她当女儿一样疼。王语送进医院,她天天都要在卫生院跟着陪半天,下午才回去干活。

    “奶,小姑醒了吗?”,不等章英说完,两个少年又闯了进来,两人都人高马大的,眉眼周正,大的叫王义,今年十九岁,小的叫王兴,十六岁,是王建军和章英的儿子。

    见王语醒了,两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小姑,你醒了就好了。”

    王语见到两个侄儿,忍住想哭的冲动,挤出笑容:“我醒啦。”

    王义和王兴见王语好像哭过了,便搞怪的逗她笑,说到尽兴处,王兴一个没兜住,将上午和几个堂弟做的坏事不小心秃噜了出来;“今天上午我们闯进顾家,把他们的被子全用水泼湿了,把他们的柴也抱出来丢进了冰窟窿里,她不是不让咱姑用柴吗,那他们也别用了。”最可恨的是小姑烧了一天一夜,顾家人都没理,要不是顾朝,他小姑就算不烧死也地烧成傻子。

    王义忙拉了拉王兴的袖子:不是说好这事儿别让小姑知道吗,小姑为了那个所谓的小姑父,小心翼翼讨好顾家那一家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王兴说完了才知道坏事了,忙去看王语的神色。

    王语刚好把最后一口饭吃完,闻言笑道:“你们怎么这么皮呀!”

    见她没生气,王兴和王义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一看王语没以前那么生怕得罪顾家人了,心下高兴。

    王母高兴:“你这么想就对了。我们王家养的好好的女儿,凭什么要给他们这么糟蹋。丫头,听娘的,就算你再喜欢女婿,也不能看不到自个儿啊,你都看不到自个儿,女婿又怎么会看见你。”

    王语嗯一声,她前世就是参不透这个道理,才落到了个连死了都不得安生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