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见得吧!”

    王弘毅冷哼道:“同学?同学又怎么了?当年程波因为我们是同学就手下留过情?没有,照打还是打!现在跟我提同学?兴才叔,你活了大半辈子,知道“害臊”这两个字咋写嘛?不会可以教你,虽然我只是高中文化,比不过你们家程波,是大学生,仙湖村第一个大学生,十里八村都知道的文化人,我以为到了大城市,能混出什么名堂,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和土包子有啥区别?哈哈哈……”

    “穿羽绒服、穿牛仔裤、穿运动鞋是土包子?”程波真想啐王弘毅一脸,然后怼他一句,“只有傻帽在家里还穿西装打领带,给谁看?”

    虽然没有这样说,但是程波没有饶过王弘毅,针锋相对道:“瞧你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我都替你感到恶心,以后少在别人面前提我们是同学,有你这样的同学,我丢不起那个人。”

    这时,王弘毅他爹又站了出来,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丢人?我儿子才嫌丢人,竟然会跟你这样的破落户成为同学,以后不许打我儿子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让我逮着呢,打断你的狗腿。”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其父必有其子,程波都笑了,大笑道:“这是我听到过最好笑的笑话,打你儿子的旗号招摇撞骗?你儿子有旗号吗?”

    “我儿子没旗号?说出来吓死你。”王弘毅的父亲,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儿子是青藤县十大杰出青年之一,青藤县最年轻的企业家,你回你的母校看看,我儿子的照片都挂在光荣栏上,是青藤县学子,学习的榜样,你程波算什么东西?敢跟我儿子比?”

    “我靠!这也行?”

    程波被雷得不轻,叹息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种人渣都能登上青藤县高的光荣栏,难怪这几年青藤县,年年高考倒数第一,我以前还纳闷,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倒数第二嘛,原来是你儿子在那里作怪。”

    “还有什么青藤县的十大杰出青年,什么年轻企业家,青藤县至今没有摘掉国家贫困县的帽子,跟你儿子也脱不了关系,我劝你还是把儿子栓在家里,别出去祸害青藤县几十万的父老乡亲了。积点德,下辈子没准能投胎到一个大富大贵之家。”

    跟程波比口才,王家父子也配?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脸都变成了猪肝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王弘毅嘲讽道:“程波,少在这里耍嘴皮子,你还知道你爸来这里做啥的吧?他是来我家借钱的,你叔父欠了黄家豪几千万,黄家豪可是放了狠话出来,过年前拿不到钱,他可要你叔父的命,我看到时候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今天跪下求我,我就让我姐夫帮你叔父说两句好话,让黄家豪宽限几日,让你叔父多活几天,怎么的也要把最后一个新年过了,让你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我知道,你叔父这些年可是最疼你的,现在到了考验你的时候了,你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有情有义吗?今天,我就想看看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假仁假义,忘恩负义吧!”

    还别说,王弘毅的提议,让程兴才有些意动,虽然这样让程波受了天大的委屈,但是和李兴辉的性命比起来,这点委屈算什么?

    当然,程兴才不是想让李兴辉多活几天那么简单,而是李兴辉现在天天都在联系昔日那些他干过工程的大老板,虽然大部分人是直接拒绝,但也不是没有希望,有的人说要考虑考虑,没有给出肯定答复。

    现在的程家,如同即将溺亡的落水之人,一丝希望都不会放过,缺的是什么?是时间,多出几天的时间,就多出一份希望,也许在这几天里,有大老板想通了,愿意拉李兴辉一把,也说不定。

    这些是程兴才内心深处的想法,但他没有说出来,手心手背都是肉,试问天下哪个做父母的,能看到自己的儿女,受这样的委屈。

    嘴上没说,希冀的眼神也能传达很多的信息,程兴才现在正是如此,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顾全大局,主动分担父母的忧愁。

    古有韩信能受夸下之辱,程波今天跪下道歉,也没有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