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灵堂回到客厅,玉沧溟坐下问赵献:“赵公子,敢问尊叔父的罪过什么人吗?或者说死人。”

    赵献听到玉沧溟的问题,神情立马变得不自在起来,他思索片刻之后才回答。

    “叔父他是一方父母官,向来体恤爱民,但经由他审理处死的罪犯,应该也不少,会不会是?”

    “不会,罪大恶极之人,死后不会有冲天的怨气,就算有怨气也必会被阴差缉拿回地府受刑,绝无可能逗留人间。”

    “那在下便想不出别的可能了。”

    “你叔父死后,可还有旁人遇害?”

    听到这个问题,方才描述情况的丫鬟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赵献提前开口截住了。

    “没有。”

    那丫鬟听主人这样说,晃动了一下又站了回去,欲言又止的神情也恢复了正常。

    “如此恐怕要费些时日了。”

    “无妨,想必有仙师在,厉鬼也不敢再作祟,我已为几位仙师备好客房,请仙师暂且在府中住下。”

    玉沧溟是不想在闹鬼的宅子里住的,但只有这样才更容易抓到厉鬼,他也只好把心底那丝隐隐的恐惧给压下去。

    赵献亲自带三人去客房,礼数十分周全。

    玉沧溟边走边问他:“令叔膝下没有儿女吗?”

    “我有一个表哥,从小身体就不好,已经先叔父一步离开了。”

    “节哀,那赵公子孤身赶来,住在闹鬼的宅子里,不害怕吗?”

    “我是孔圣人弟子,一身浩然正气,从未做过亏心事,自然是不怕鬼的。”赵献表现得十分凛然,但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倒像是他叔父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于是他只好沉默,不再多言,幸而玉沧溟并未点出他话里的漏洞来。

    晚上,玉沧溟躺在客房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睁着一双狐狸眼,觉得哪些漆黑的阴影里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哪儿哪儿都能随时冒出一只鬼来,他有些害怕了。

    其实按道理来说,他不应该怕鬼的,他本来的任务就是杀鬼,鬼要是真的马上出现,他应该高兴才对。而且按照段辛说的,凡间的厉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应该是鬼怕他才对,可他就是忍不住害怕。

    他从前出干的都是除妖的事情,还从没捉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