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沧溟被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君山,他因去年里教授基础剑课十分受欢迎,在内外门弟子间都颇受关注。但东义县纵鬼行凶的事情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一传播,最后不知被传成了什么样子。

    景淮几次听见众人议论纷纷,说玉仙尊喜怒无常,行事全凭喜好,毫无章法。

    倘若换做他自己被人误解,定然是懒得同人解释争辩的,但被误解的是师尊,他就没办法坐视不管了。

    景淮站出来替玉沧溟澄清:“师尊心怀正义,不惜犯戒也要维护公理,才不是你们口中所言随心所欲喜怒无常。

    “景师兄?!当时你也在吧,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我不信玉仙尊会黑白不分。”

    “是啊是啊,景师弟你说说。”

    “当时……”景淮将起因经过平铺直叙地讲了一边,不少人恍然大悟纷纷表示理解,更有嫉恶如仇的觉得玉沧溟被罚太冤了,一定是他之前得罪了阎高岑,才会被公报私仇。

    “你少替他遮掩,难道戒律堂会胡乱执法吗?”

    “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景淮上前一步,打量那小眼睛的弟子,他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的长相,分明是之前在玉沧溟剑法课上,讽刺他被他打得断了腿的弟子,这人还真是不安分。

    “有些人……”景淮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反驳他的弟子,说道:“只会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阴沟水槽里窃窃私语,传播无稽之谈,要是被我抓到把柄,一定……”

    他没说一定如何,但锐利的目光已经刺得人不敢逼视,那弟子想起当初被打断腿的痛楚来,气势上先败下阵来,倒退了两步低声说:“我……我就这么一说……我们都相信玉仙尊的清白哈……”

    然后混在人群里,在众人的指点嘲笑声中灰溜溜地溜走了。

    几日后,去仙盟参加议会的掌门安黎元回来,听说了此事,第一时间将戒律堂长老传唤了过去。

    “三师弟,你不该如此重罚小九,他第一次出任务,不清楚规矩也难免。”

    “师兄!你也太护着他了,他是一峰之主,如今还做了师尊座下两个弟子,难道在你眼里他永远是二十年前那个没长大的孩子吗?”从前掌门师兄护着玉沧溟,尚且还算有分寸,但自从师尊闭关之后,他就惯得玉沧溟无法无天了,像是要把老天尊缺了的那一份也给补上一样。

    “唉——”安黎元叹了口气,“你对往事还是耿耿于怀?”

    “师兄,你的意思实在暗指我公报私仇吗?我阎高岑执法严明,从不徇私。”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

    “我不明白,”阎高岑上前一步,目光直逼安黎元,“你对玉沧溟,到底怀着什么心思?”

    安黎元:“我对小九还能有什么心思,不过像长兄爱护幼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