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逢春被关了禁闭后,便一直滴水未进。

    宋南杰去送水送饭,不见他动一下。只是平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

    眼见着人越来越憔悴,宋南杰心如刀绞,她又去劝徐德立,可徐德立铁了心一样,坚决不让步。

    宋南杰急得直跺脚:“他是我儿子啊!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打算让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徐德立也瞪着天花板,用宽大手掌摩挲了一把脸,叹道:“是我把他惯坏了。”

    随后,闭上眼睛再不吭声。

    宋南杰没办法,只能给大儿子徐迎冬打电话。

    晚饭时,徐迎冬回来了,还带回两瓶好酒,直接墩到徐德立面前。

    徐德立平时就喜欢喝两口,这几天心情不好,更需要借酒浇愁。他眯起眼睛拿起酒瓶子看了一圈,说道:“好东西。”

    徐迎冬笑笑:“子衿爸爸给的。”

    徐德立翻了个白眼:“别跟你老丈人走太近,让人说道。”

    徐迎冬拧开瓶盖儿,给徐德立倒酒:“我和子衿门当户对,志趣相投,不存在下嫁和高攀。再说尤叔叔也不是那种人。”

    徐德立滋溜一小口,叹了口气,摇摇头:“那确实,老尤家家风挺好。唉,从小到大,你就没让我和你妈操过心,别人都说我俩上辈子积大德,才能养你这么个好儿子。我还信了,结果,马上就有个小混球出来告诉我,我俩上辈子没积德,我俩造孽了。”

    宋南杰冷着脸坐在一旁,不吱声,往常她总要劝着徐德立,不让他贪杯,今天直接视而不见。

    徐迎冬笑笑,又给徐德立满上:“爸,你别这么说,小春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小春热情、仗义、坦荡,人又机灵又聪明,嘴巴还甜,我特别喜欢这个弟弟,说实话我经常偷偷羡慕他,子衿也说我没弟弟可爱。”

    徐德立嗤笑道:“可爱?哼!”说完,一仰脖儿,又闷了一盅。

    徐迎冬继续满上:“爸,你可以去上网查查,小春这真不是病,现在有好几个国家同性婚姻都是合法的,只是因为你们平时接触不到,才会觉得难以接受。我公司里、子衿公司里都有同性恋,都是很优秀的人。”

    徐德立摆摆手,打断他:“得得得,你别劝我,男子汉大丈夫,当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他和男人怎么成家?让人戳脊梁骨怎么办?以后怎么过?”

    徐德立想想就愁,愁完更生气,一连闷了好几盅。如此三番,从不醉酒的人,彻底醉了。

    等徐德立伏在饭桌上睡实诚了,徐迎冬冷静地从兜里摸出两个小瓶子,递给宋南杰,嘱咐道:“妈,这是解酒保肝的药,等我爸醒了,你给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