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宾客还不知道柳宅后院发生的变故,照旧在饮酒赠祝词,场面好不热闹。尚如卿和檀珠离开柳宅时并无人注意到。

    离开柳宅后檀珠一直在生气。尚如卿看出她的愠色,问她:“你这什么脸?刚才的戏不好看?”

    她听得尚如卿说得这么轻巧淡然,更是气恼,嗔道:“小姐你总做些吃力不讨好之事。”

    “说什么呢?”

    “说什么。我在小姐身边多久了,难道你是什么为人我会不清楚?”

    “那你说说我是什么为人?”

    “为了断柳老爷后路,让他不得不将月娘迎进门,你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

    “我真有你说得那么伟大?”

    “小姐,你骗得了那些人骗不了我。他们只当你是棒打鸳鸯的刽子手,又怎会明白你的苦心?你此举真的值得么?”

    “反正我名声本来就不好,有什么关系?我认为值得便好,管他人怎么想?”

    听得尚如卿这置身事外的淡然语气,檀珠既生气又心疼,既心疼又毫无办法。干脆长哼一声,懒得再废话。

    这檀珠居然敢没大没小的哼她了。尚如卿摇摇头,也跟着沉默。

    临到将军府门前,尚如卿才吩咐檀珠:“别再这张脸了,戏还没演完呢。”进了府门,尚如卿便用力拧了身上好几处,直至疼得流出眼泪,才一路小跑进厅堂。

    檀珠本想与尚如卿置气。可想想事已至此,她断不能让尚如卿的心思白费。

    与柳宅的热闹相比,将军府显得安静许多。

    厅堂内摆满了诸多贺礼,却不见赠礼的宾客。尚如兰领着府内的老管家拿着笔墨在清点;尚重远和尚明风刚负责将赠礼分类摆放到一块方便尚如兰记录;尚天昊则坐在堂上吹着手上茶杯中的热气。

    尚天昊忽然叹了口气,似是自语:“少了卿儿在府中,一下便冷清了,着实不习惯。”

    尚明风笑了一笑,意有所指道:“指不定明日你就能在府中见着她舞刀弄枪了。”

    “说什么浑话?”尚重远道:“小卿已嫁作人妇,哪能再到处乱跑?将你手上那花瓶放到一边去。”

    “大哥,这花瓶能否给我?”尚明风看中了手上的花瓶,厚着脸皮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