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之间曾经有过感情纠葛?”民警问。

    “……对。”南星艰难地开口。余光时不时瞄一眼何千遇的方向,这人站在一旁,始终安静地听着,面上无波无纹,看不出任何情绪。

    老人家常说,暴风雨来临前夕,总是格外平静。

    民警在本子上做笔录,继续询问道:“你们交往了多长时间?”

    “大概……不到一周。”南星绝望地闭上眼。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更加头晕想吐了,像是在医院里每吸一口的不是空气,而是乙.醚。

    这哪是循例做笔录,这分明条条都是送命题。

    民警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递到南星面前,“你确认一下,是这个人吗?”

    南星看一眼。

    是体育馆监控录像里,张子扬的背影和正面照。

    她点点头,“我确认。”

    民警又拿出另外一张,“那这个人呢?”

    是上两周,她在北门舞蹈室训练,离开时被人跟踪的照片。

    里面的人一身黑衣黑裤,戴着黑色鸭舌帽,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摄像,然而尽管没有拍摄到正脸,身形却是无法掩盖的。

    “也是他。”南星说。

    民警把照片收起来。

    在纸上做着记录,“你觉得他的动机是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提出分手,他心怀不满,所以想要报复我。”南星说。

    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夜晚十一点半了,在医院里检查、做笔录,没察觉时间过得飞快。学校晚会已经结束,所幸艺术团排练歌舞剧时分了AB两角,南星发生意外,还有舞蹈组另外一名女生顶替上去,没有耽误演出。

    深夜大马路上空旷无人,只偶尔有几辆轿车飞驰而过。何千遇是自己开车来的,出了医院便去停车场提车。

    南星站在路边叫车,低头在包里翻找手机,才发现里面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