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可能!”卢永昌大叫着扑上前,抢过那银票看了又看,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不敢置信地喃喃不停,“怎么会没有点儿,明明就是薛记的银票。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震惊之下,卢永昌几乎有些疯魔了,抓着县令就要请人验证,坚决不相信薛璨这位薛记银号真正主人的说辞。

    卫四洲啧啧称奇,“卢永昌,你这人是坏到根儿上了。居然拿着假银票胡乱攀咬他人,你还有完没完?哥儿几个陪你玩了一天,这天都黑了,星星月亮都上班了,县令大人连晚饭都没吃,你还好意思继续叨叨个啥?!”

    这话,就差明说一句:哥们儿,你已经凉了,赶紧洗洗睡了吧!

    好歹县令还是他自己人,进了府衙大牢还能受些优待,要是换了……哦,等等!

    “卢永昌鱼肉乡里,强抢民女,逼反百姓一案,证据确凿,即刻押入军营大牢。”

    王司涵的声音冷冷响起,没有一丝犹豫和含糊。

    话音未落,韩翊就上前拿了人,吩咐左右把人捆好,押了出去。

    “不,不,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大人,大人……”卢永昌怎么也没想到,今日自己会栽在一个多年前坑害过,哦,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随手坑害的一个小流民手上。当日,他不过是听胡大胡子抱怨了一通,随口帮其出了个馊主义,举手之劳而矣。没想到,自己这条老命都要搭上去了。

    县令见状,哎哎地叫了两声不得不跟着追了出去。

    王司涵转头看向卫四洲,“卫校尉此次平乱有功,可否与我等同回京述职,做个人证笔录。也好就此论功行赏?”

    卫四洲眉峰一挑,并没有众人想像的欣喜期待之色,揖手道,“承蒙大人不弃。在下只是奉命办事,京城一行还得向在郭将军禀明情由,再做定夺。”

    这一禀,上京述职领赏的不就变成了郭长怀本人,哪还有卫四洲的便宜可拣啊!

    韩倾倾不懂官场这些门道儿,也想到了这一层,有些着急地攥住了卫四洲的手。

    “洲洲哥……”

    卫四洲低头看着垂脑袋的小姑娘,眸中闪过一抹柔色,抚抚那头,轻声哄了一哄,朝众人拱手,拉着人避到了那侧门处。

    “傻妞儿,别担心,我自有打算。”

    “你的打算,就是还得受好多委屈,吃好多苦头。”

    她攥着他的大手,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白色疤痕,口气满是怨怼不甘。

    他只觉得心里眼里都是甜,“夫子说的,男子汉大丈夫,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要考上秀上,考上举人,每日需得背着那么多书上下学堂。从早上天刚亮,到晚上披风戴月地回家,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