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哥是厉害,但是丽质啊!我们是好孩子,不能当面表扬二哥,要在事后悄悄的说,不然会被人说是骄傲的,所以要记住了,不能当着别人夸奖二哥!”李宽和这小丫头在一起的时候往往都会不自觉的把心理年龄降低到这副身躯的高度。

    “嗯!丽质待会儿再表扬二哥!”小萝莉煞有其事的点着小脑袋。

    “小子,你在那里唧唧歪歪的干什么呢?快点作诗,不然就算你输了!笑话俺老程可要被灌酒的!”程咬金等得不耐烦了,在那边催促道。

    “既然将军等不及了,那么小子这就开始了!”李宽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在正了正头上的帽子,踱步到了大厅中央,向着四周行了个礼:“小子今日在此献丑,希望各位叔伯多多指点!”

    “嗯,小小年纪就与大家风范,不愧是秦王殿下的儿子!孔兄教育有方啊!”许敬宗站在文臣一边,只不过是在最角落里,因为他的名声不太好,虽然位列天策府十八学士,但是和他关系好的却没几位,还不如一身儒酸味儿姚思廉,这位外号死要脸的老鬼来的强。

    秦王的儿子都在宫里学堂上学,孔颖达是这些王子皇孙的先生,这是这些人都知道的,所以都向孔颖达表示祝贺,教导出这样一位学生是老师莫大的荣耀。

    “这……”孔颖达不知说什么好,要知道这位二世子可没上过他几天课,之前因为身体不好,上学堂总是断断续续的,后来这两个月就只去了两次,还都是半道上就跑了,去太液池钓鱼去了。为了这事儿,他还和长孙王妃商量过,是不是强制这位世子去上学,没想到对孩童教育非常重视的长孙王妃这次却模糊的没给他答案。现在这帮人说他教育有方,实在是羞煞他的老脸了。

    不过孔颖达没有尴尬多久,因为李宽开始作诗了:“小子想到了,诸位请听!”

    李宽踱步到了李二的主座之前,拿起桌上的一只酒杯,看了看:“葡萄美酒夜光杯。”

    第一句出来了,平平无奇,只是在叙述一杯酒而已,但是在场诸位没人出声,因为好多千古名句都是这样,先前平淡,在后面就波澜壮阔。

    “欲饮琵琶马上催!”李宽转身望向那边歌伎的方向,那里几位歌姬正在抱着琵琶,这是之前歌舞表演所用。

    现场虽有琵琶,但是此句显然不止于此,那后三字‘马上催’烘托出一种紧迫感,为何喝杯酒的时间都没有,就要急急忙忙地催着上马?难道……

    果不其然,李宽的后两句诗一出,整首诗的风格迥然大变:“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一个醉卧沙场君莫笑,好一个古来征战几人回!”李二从主座上一下子站起身来,看着场中幼子哈哈大笑。

    这个孩子果然懂自己,就像他母亲一样!李二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征战沙场是李二这前半生的主旋律,多少次的浴血厮杀,多少次的死里逃生,铸就了他秦王的威名,也谱写了他战无不胜的豪气,但是谁知道在那沙场之上,他心中也怕,不知何时就马革裹尸,再也见不到最亲的人。多少次他想要在那厮杀之后大醉一场,醉倒在那沙场之上,让那些战死的弟兄能够进入他的梦里来,告诉他,他们心中最后的遗言。但是他不能……

    李二的心思长孙最清楚,见到他如此失态,就知道这个小二郎有戳中了自己丈夫的心中软肋。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再看看呆坐在一边的李承乾,还有正在努力的往自己嘴巴里塞肉的小胖墩李泰,摇了摇头。

    “豪气!真的豪气!没想到小小孩童能够做出此等诗词来!老孔,你真的教的出这样的学生?”姚思廉把老脸凑到孔颖达身前。是笑非笑的神色满是戏谑!

    这老家伙就是这一点不好,老是爱接人短,所以他的人缘仅比那个阴险的许敬宗强一点点。但是他却不以为耻:“所谓君子不与小人相交,你们这些整天计算着利益的家伙,早把心中的孔孟之道给丢弃了,老夫不屑与之往来矣!”

    程咬金这会儿无言以对了,他虽粗鄙,但是这首诗里边的豪情,却也体会的真真切切,因为战场征杀的缘故,他比那帮文臣更能体会其中的感情,他知道自己输了,这首诗比起自己的‘满坡敌人任我砍’高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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