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错觉与误差。

    比如说最经典的,她/他喜欢我,手机在震动,有人敲门,我能反杀。

    产生这种幻觉的最根本的构成就是经验谈和侥幸心理。这两个不算是太好的东西组合起来就会让人的心智被彻底蒙蔽,没有办法好好的判断自身的处境和别人的看法。

    这种错觉每个人都会出现,就算是那些成年人更是不能免俗。所以我这种高中生出现一些错觉也当然是可以理解的。在那些人经常出现的诸如手机铃声一类的错觉不会在我身上发生,因为我连铃声都没怎么听过,但是我却产生了另外的错觉。

    错觉的代价是惨痛的,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折磨,还有随之而来的肉体上的痛楚。

    雪之下雪乃,这个女人绝对是没有任何改变的顽固分子。我错误的以为雪之下对我的态度有所改观,但是真正管她要作业抄的时候她居然不给!她明明知道我一天一晚都没有睡眠根本不可能完成作业的,但是却依然不管不顾。甚至作为一个班级干部对着最底层阶级的我露出来一个故意的笑容,炫耀一样的挥了挥手中的作业本。

    ‘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完成,没有规划的人生就不要指望别人来帮助你。身为学生却不自己写作业,如果这要是在社会的话可是不完成分内工作的犯罪行为。’

    明明知道我熬夜工作的雪之下对如此痛苦的我冷然一笑。然后不顾我的哀嚎和阻拦直接把一片空白的作业本收了上去。好死不死的还是国文作业,这直接导致了我再次面对平冢静老师爱的铁拳。如果不是我身体还算硬朗,估计这一下我就要去见马克思同志了。

    最可恶的是我看到了旁边一起上缴作业并且辅助老师批改的雪之下那张笑脸。笑得真开心呀,花枝乱颤的。拿着自己的作业本吭哧吭哧的耸动着肩膀,那样子就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一样。尤其是当她发觉我在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的时候,她放下笔记本对我露出来的那一副灿烂的笑容和笑眯眯的月牙眼睛真是让人有一种一拳糊上去的冲动。

    “那个女人,我早晚让她好看……”

    瞪着两个黑眼圈咬牙切齿的诅咒着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早早离去的雪之下,我拖着自己已经快没有感觉的身躯死尸一样向侍奉部迈出了自己艰难的脚步。

    相比较吃一记平冢静老师爱的铁拳在侍奉部的桌子旁边趴着睡觉,我估计要是逃课回家了的话雪之下更可能直接找上门对我进行批评教育。两权相害取其轻,就算是我再怎么不情愿我也只能拖着自己的身子缓缓的走向那个有着雪之下存在的废弃教室。

    但是当我绕过走廊拐角准备走向最后方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只青春党员。

    一个将头发染成淡粉色的女孩。

    身材从目测看起来绝对比雪之下那个腹黑女强上百倍,长相也是属于顶尖一级。虽然不如雪之下那样精致,但是也绝对是一个美人。身上到处散发着和我这种人格格不入的气息。

    这种人想必就是那种享受青春的一员吧?把自己的所有时间都用在搭接关系维护人际上面,对于自己的正常事业漠不关心。精心的就像是一只花孔雀一样打扮自己,在班级中形成一个个交际圈变成所谓的圈内人物,然后高傲的对着其他的芸芸大众分化出阶层。

    顺便一提,所谓的青春党就是我划定的一种人群的独特称呼。他们和其他的学生是完全不同的个体,不属于小流氓也不属于好学生,更不同于妄想战士。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为自己的青春做点什么,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青春并不是永远无限而感到一种危机感。所以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青春的存在意义进行着一次次活动。这就是所谓的青春党。

    真好,这种资本阶级不正是我这种无产阶级革命家所打击的对象么?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本应该在学校中结党营私的青春党员却站在侍奉部的门口。就像是中国的川剧变脸一样,迅速的改变着自己的脸色,嘴上不停的咕哝着什么。

    这家伙想要给人好的第一印象也不至于站在门口演习吧?她难道不知道雪之下那家伙听力惊人的好么?至少我小声嘀咕的时候她一次都没有落下,每次都能在我嘀咕的时候准确的瞪过来。就算是心中暗骂都能感应到什么一样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