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羽在沉思。

    宋缺看着手里的天刀,说道:“有法无法,得法而忘法。有法过于拘泥于一招一式,落于下乘。无法无意,则为散失。故而用刀最重刀意,最要紧在于有意无意之间。这个意境,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就像这一刀。”

    天刀脱鞘而出,漫不经心的一样,劈了过来。

    罗飞羽正在凝神思索,哪想得到宋缺说打就打,毫无征兆,就一刀砍来。

    这一刀无始无终,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刀未到,刀势已笼罩住罗飞羽所有的退路,避无可避,让无可让,也没有进击的机会和路径。

    陡然之间,罗飞羽就身经脉如沸腾起来,踏步,拔刀,一气呵成。

    所有的动作,他都是先做出反应,然后才意识到这样做最为有效。

    铛!

    两刀交击。

    可是没有劲气碰撞,就如同两人只是用刀的初学者,刀对刀碰了一招而已。

    可是罗飞羽感受到的,就完不一样。

    宋缺手里的天刀,如同生出强大的吸力。牢牢把绣春刀吸附在刀锋下。可是从天刀上,却又如有一座大山压下来,每时每刻,压力都在有增无减。

    如此继续下去,不用多长时间,罗飞羽就会被这股压力给压垮。

    身真气疯狂奔涌,带来力量,抵御着这股庞大的压力。宋缺则很是轻松自在,状若天神,左手刀鞘,右手天刀,看着罗飞羽在竭力抵抗,说道:“你可知为何未能从我这一刀之下脱开?”

    罗飞羽深吸一口气,答道:“阀主这一刀毫无预兆,我出招只能力以赴。”

    宋缺微微一笑道:“出招不留余力,故而才如此无法脱开,也就沦为刀俎下的鱼肉。”

    话这么说,宋缺天刀下的压力,却一直在增加,只是他没有真个儿施出杀招而已。

    他这是在以实战传道。

    罗飞羽转瞬间明白过来,稍一沉吟,真气分为两股,一股往回一收,一股往前一冲。

    如此一拉一冲,来自天刀的强大压力,瞬间得到一点松懈,如同黑云压顶中出现一丝丝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