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隔了一层衣料,长安什么也摸不到。

    但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这本就是十分暧昧的节点,而他们此刻相对而立,只要稍微向前一步,他就能亲吻她洁白的面颊。

    他甚至还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长安呼吸不自觉地加快,他唇瓣抿成一条直线,认真地来回用水暖手后再去暖云清的肚子。

    一个男人,他身为皇储,本来应当是天底下最倨傲难攀的一类人,如今却循环往复地为一个仅仅是名义上的妻子做着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处的按摩和暖腹。

    云清低声对他说“那一日许长承掳走了我,你下令拦住了周遭城镇奉命寻我的官吏和兵士,那时候我嘴上直说着不在乎,但心里一直在想,许长安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枉费我之前尽心竭力地帮他出主意,他居然关键时刻都不愿意为我徇一回私。”

    长安去浸热水的动作一顿,擦干手低下头缓缓道“父皇一直教导我,不能因公废私,他在各州县都有眼线,若是知道洛晋离因为此事大动干戈,也许会不悦。”

    云清皱了下眉,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不满“所以,你就放纵我被他抓走?你就不怕他一个激动杀了我吗?”

    长安“我怕。”

    云清眸子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没说话。

    长安“所以我立刻调集了手下能调动的所有暗卫去寻你,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了,过了好久才查到你的消息。”

    “随意调动皇家暗卫,你就不怕皇上知道此事后会罚你?”

    长安说“我做事之前有过思虑,若是任由洛晋离利用关系打乱公务父皇许会震怒,而我让人去寻自己的未婚妻,这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父皇也不会太过气恼。”

    云清原本还有几分不开心的,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帮他、和他订婚,包括前几年的那些虚与委蛇都不过是为了帝父交给她的任务,而他呢,却实实在在地把自己当成了他要携手一生的未婚妻子。

    她明明那么坏,还一点都不乖。

    长安又一次将手从水盆里拿出,蹙着眉说“水有些凉了,我去让他们……”

    他话未说完就猛地顿住,惊讶地睇向云清忽然握住他还带着水渍的小手。

    云清仰头望着她,眼里还携着几分因为痛楚而生出的水意,看起来楚楚动人。

    “许长安,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