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应:“……”

    这不对劲啊。

    “不是,难不成你让我和人……”

    迟校草震惊了。

    沈妄意识到迟应误会了什么,随即嗤笑:“没有,走个过场而已,这种选妃就是几个大臣相互塞人的大会,如果拒绝选妃,差不多就是拒绝大臣的拉拢,怎么说呢,你不能给他们一种没可能被拉拢的感觉,你要学会放钩子,能不能看得上人是另一码事。”

    意思就是,要会吊人胃口,让他们心甘情愿争着帮他做事。

    迟应立刻明白了沈妄的想法,不禁感叹沈妄套路之深:“那行吧,我帮你走个过场,那我到时候就全拒绝了。”

    “不然呢,你还想答应?”

    “想不到啊,陛下。”迟应啧啧赞叹,“我还以为自古帝王多爱美人,没想到你居然能扛住,加油,我觉得你会是个明君。”

    “……朕现在连江山都没来得及固,再来点后宫,干脆别过了。”

    确认无事,掐掉画面的联系,迟应拿出图纸,接着研究他理论上的南水北调,而沈妄又埋进被窝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他昨晚几乎没睡,因为那噩梦实在太过锥心刺骨。

    梦中又回到了小时候。

    他并非正统嫡出皇太子,而是庶出夺位。母亲早逝,也就导致小时候他无依无靠,常被其他皇子摁在地上欺负,他们人多势众,他也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幸好沈槐对他多有关照,沈槐是嫡系的三公主,也是所有嫡系里最年长的,相对有一番地位。沈槐比他大个六七岁,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大姐姐模样,有时候他没饭吃,沈槐就会偷偷给他带糕点,他挨打了,沈槐会给他解围。

    直到他被其他皇子哄骗到行夜楼。

    在那之后,皇宫里受到的欺压似乎都不算什么,因为那才是真正血肉拼搏的地狱,所谓的刺客筛选,也就是相互残杀,只有活着走出来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行夜楼的一员。

    昨晚他又梦到了刚入行夜楼的时候,周遭是一片黑暗,空气中总像掺着粘稠的血液,每走一步就能听到尸骨被踩裂的声音。眼前看不到路,时而会有人突然冲到他面前,亮出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抹向他的脖颈。

    宫内皆知,八皇子沈妄是知名的软蛋脓包,一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废物。

    “你……你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