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是没有活物的,白天寂静,晚上也寂静,静得像一汪深不见底又毫无波澜的湖水,只要站在岸边看一眼,就觉得整颗心都在沉甸甸往下坠。谢刃是在一脚踩空的梦境里醒来的,灵气稀薄的环境让他稍微有些不耐烦,便将衣领扯开大半,又往风缱雪的方向靠了靠——有冰雕总比燥热强。

    风缱雪还在闭目养神。

    他的睫毛很长,弯弯往上翘,又被篝火的光染得尖稍融金。脸很小也很白,几乎没有血色的那种白,于是谢刃非常纯洁而又非常自然地伸出手,想试一下对方的脸是不是也和表情一样冷冰冰。

    还真zj挺凉的,像玉。

    风缱雪睁开眼睛看zj他。

    谢刃关心:“你冷不冷?”

    风缱雪皱眉:“你洗手了吗?”

    面对这灵魂拷问,谢刃迅速把手收回来:“不然你接着睡。”

    风缱雪:“……”。

    谢刃往后一退:“别瞪了别瞪了,我zj擦擦!”

    有了春涧匕首,倒也不必浪费水囊里的水,谢刃用空气中凝成的霜雪打湿手帕:“给。”

    风缱雪擦干净脸,这才问:“为何摸我?”

    谢刃话不过脑:“因为我觉得你好白。”

    风缱雪:“?”

    谢刃没心没肺往过一倒:“那我接着睡啦。”

    风缱雪带着莫名其妙被摸醒的起床气,伸手用力一掐:“不许睡。”

    谢刃:“啊!

    风缱雪将砖头样的《静心悟道经》一股脑塞进他手中:“到时辰了,看zj书!”

    谢刃哭丧着脸:“怎么出门还要看zj?”

    风缱雪反问:“为何出门就不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