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用膳罢。”

    “别罗里吧嗦的。”

    苏灵咚见他双手背到身后,那样子,显得老成又持重,明明他才二十二岁!

    那一段路确实远,加上一路上赵驿孟都在有意识地放慢脚步,绕完整个湖看起来还需要不少功夫。

    两个人隔着大约半步的距离,赵驿孟很久以来都不曾这样放松过了,约是从他父王去世以后,他作为长子,理所当然地接过照管整个王府的重担,而那一年,他不过才十八岁。

    这女人的出现,令他总是绷得很紧的那根神经不经意地松懈,情绪亦开始偶有起伏,赵驿孟不懂何以如此。

    春和日暖,天朗气清。

    他扭过头,日光迎面照来,刺得他不得不眯起眼。

    苏灵咚忘了手上的伤,心情好了一些,这样子的天气里很适合弹琴,或者放风筝,再不然,和喜欢的六郎说点什么亦是很好的。

    “六郎!”

    “何事?”这女人是真的要对着来才开心?

    “无事。”我只是想听你说说话,随便什么。苏灵咚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在阳光之中,他面上的冷然退减了许多。

    赵驿孟看她明明有话,“有事便直说。”

    “你真要忍气吞声?”苏灵咚方才无意间听闻他令他弟弟对外的说辞,边问边轻轻地将一块拦路的小石子踢进湖里,那些破坏她好事的人,不论对方有多难以招惹,她依然想让他们像那石子一样沉到水底,只有令他们也痛苦,他们才会恐惧,才会明白别人的痛苦。

    “把话说完。”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是的,赵驿孟自然知道她想知道幕后指使是谁,但他有点不想再提。

    “这件事,你不用管。”

    “为何?她害得我夫君昏睡不醒,无法好好拜堂,亦对我伸出利爪,我不过是幸运才没那般遭遇,若我亦喝了那药水又该当如何?如今你我皆成为临安城的笑柄,我为何不管?”

    不用苏灵咚多言,赵驿孟亦知道今日临安城的八卦小报一定将昨日孟郡王府的种种情形大书特写一番,宫廷秘事、侯门趣闻向来是城民们最喜闻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