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失忆的后遗症,还是让谢铎给吓的,清清连烧了三日才渐渐好转。

    生病本就胃口不佳,加之上回汤里被下毒的心理阴影,更吃不下去什么,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儿。

    期间老夫人过来看了她一回,拉着她的手泪眼婆娑的,把谢铎翻来覆去地骂。

    清清幼时便常与老夫人接触,并不觉得陌生,听见她骂谢铎,新奇的同时,心里还有些暗爽,对老夫人更是心悦诚服,肃然起敬。

    “你都病了,他这罪魁祸首却连家都不着,成天在外头查什么幕后主使,实在不像话。”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孙媳放心,祖母替你找他算账,定叫他回来陪你!”

    清清:“?”倒也……不必如此。

    老夫人脾气火爆,雷厉风行,上午刚说完,晚膳的时候谢铎就过来了。

    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一身短打劲装还没来得及换,皮质的腰封和束袖勾勒出劲瘦的身形,绑带的云靴衬得腿更长,人也更精神,如出鞘的利剑,锋利挺拔、潇洒帅气。

    谢铎大刀阔斧地在桌边坐下,下巴微微扬起,神情倨傲的把清清看着。

    清清第一次瞧见他把头发好生束起来的样子,稀奇,又不敢表现出来,就多瞧了两眼他头上的紫金发冠,结果被男人抓了个正着。

    离凉亭那次已经过了好几日,清清对他的恐惧已减轻了一些,但直面他的时候还是难免紧张,连忙又躲到床幔后面去了。

    “祖母担心你的安危,叫我过来陪你吃饭。”谢铎单手撑着下巴看她,“她倒是偏疼你。”

    他生的好看,这样懒散地瞧着人,眉目间都染上风情,清清低垂着视线,解释道:“可不是我告的状,况且,那人还不一定是冲我来的。”

    毕竟是煲给谢铎的汤,说不定对方是想置谢铎于死地,然后嫁祸给她。

    “哦?”谢铎笑笑,“如此,倒是我连累你了?”

    阴阳怪气的,清清懒得和他说了。

    见小姑娘闷闷的,表情生动的很,谢铎原本还想再逗她几句,但瞧见她苍白的脸色和明显变尖了的下颌,鬼使神差地问了句:“吓着了?”

    想到那刺客的惨状,还有谢铎的那句讽刺,清清眼圈酸涩,委屈地说了一句:“反正你也不关心,还要祖母请你你才肯过来看我一眼,现在又问这些做什么?”

    谢铎心里顿时像是被软软的猫尾巴搔了一下,难以名状的痒。

    神情却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