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横接话:“以公输夫人之智如何能看不明白,只是钜子安排得太过妥当,她寻不出由头弃走,便只能装不明白。”

    公输岚横眉冷对:“田横!你是何意!”

    田横半分不让,长身立起:“我是何意?钜子倒是要我问问公输,这婚也结了,姻也联了,公输对入墨之事秘而不宣,又是何意!”

    公输岚气急:“公输百年传承,入墨非同小可,自然要妥善安置,免得……”

    “妥善安置?”田横蛮横大笑,“你公输上下九十七人,皆在这方圆八百步的北岸山巅,如何妥善?又要多久妥善!”

    “田横!”

    “钜子至!”

    门外骤响起一声高唱,打断了两人的吵闹。

    山呼之声,天河倒置,在外整治秩序的由养和儒左右推门,李恪搀着慎行在众墨恭迎之中缓步而入。

    进得堂上,李恪挑眉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右首,又看了眼并肩立在一旁的公输三人。

    “古公,莫不是席位太小,盛不下公输家的大贤?”

    古公睁开昏黄的老眼,对着慎行与李恪歉疚一笑:“老夫早不理事,钜子怕是问错人了。”

    “没问错。”李恪把慎行搀至主左,直起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输夫人与吏君是当局者,古公正因为不管事了,这才做得那个旁观者。”

    古公哈哈大笑,一抖袖挣开公输岚,首席入座。

    “老师!”

    “岚儿,公输存消,皆在此座。”

    “螭龙夺天之功,我就不信他……”

    “蜃楼!蜃楼升天了!”

    又是堂外的惊呼打断了公输岚的话头,她心生怒意,刚想斥责,却突然反应过来话里的内容……

    蜃楼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