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侯苏醒康复,整个咸阳一下子就像复活了一般,加上三日的欢庆,极度的压抑和沉默变成了连续的狂欢,无数民众自发上街游行,东门外的太乙神庙也人满为患,一天到晚都冒出滚滚浓烟,整个河滩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火味道。

    无数的王侯公卿和官员商贾还有陈平皇甫缺孙叔炅麻杆公输胜安鱼梁等各自都代表不同的部门前来拜见,蒙云等一群纨绔也跑来凑热闹,整个清河侯府闹哄哄数日之后才慢慢安静下来。

    禁绝大半个月的曲园杂舍重新开张。

    遍布咸阳城内城外的公交车也突然都像打了鸡血一般跑的飞快。

    科学院、文学院、报馆、工学院还有城外的工厂都瞬间活跃起来。

    停工许久的蹴鞠场也在张苍和胡宽的张罗下再次开工。

    随着陈旭的清醒,咸阳的一切又开始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和喧嚣,甚至更加热闹三分。

    八月底,秋收早已完毕,整个关中平原慢慢进入了黄叶飘飞的季节。

    欢庆之后的咸阳城无论是民间还是朝堂都迅速回归了正轨,而在数千里之外的江南吴中,这里却和咸阳完不一样,到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化解不开的诡异气氛,民间最近都感觉到似乎有一件事情要发生,但却又不知道到这股压抑的气氛从何而来。

    平日遍布大街小巷和水湖河港的流氓闲汉都突然不知去向,就连往日在城内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的一群古惑仔少年都找不到自己的首领,迷茫不知所措在大街上游荡。

    郡守府外,一群持戈披甲的警卒神情严肃,挡住所有进出府衙的人员和官吏,而府衙之中,此时正中坐着郡守江珩,同样披着甲胄腰挎长剑,两边坐着四个人,一个是郡尉赵峒,一个是郡丞戴胜,还有一个是警署长何彪,堂下还站着几个尉府和警署的校尉等统领,同样是顶盔掼甲脸色凝重。

    “清河侯与本守来信,言吴中近日可能发生匪徒骚乱,为首者或许就是项氏,今日本守召集诸位,就是商议围剿匪徒之事,根据警署连续数日暗中侦查,项氏已经在城外秘密筹备兵刃和集结匪徒,而郡城之中与项氏有牵连来往的官吏不在少数,因此这件事必须秘密行事慎之又慎,昨日又有朝堂谕令四百里加急送抵吴中,要求缉捕伏击清河侯的匪首季布,如今清河侯安危未知,项氏又准备起兵造反,此事若是稍有疏忽造成民变,皇帝震怒之下诸位和本守项上人头不保……”

    江珩虽然平日看起来只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儒生,但此时身甲胄长剑在腰,加之声音低沉阴冷,看起来充满了一股凌厉的杀气。

    “本守也知道项氏平日与诸位皆有来往,但只要将此次项氏的逆谋之事压住,以前所有的通匪嫌疑本守可以既往不咎,也不会泄露出去任何消息,但若是有哪位胆敢私下通匪纵匪为患,本守定然将其斩首与匪徒论处……”

    “郡守亲放心,警署已经布置下去,郡城和五湖周边数县两千警卒已经秘密集结布置,唯郡守马首是瞻,决计不会放走一个匪徒!”警署长何彪脸色冰寒的拱手应诺。

    何彪是去年从西北裁撤下来的一个都尉,武爵十二级左更,虽然在边关名声不显,但也和匈奴厮杀数年,在会稽郡来说,绝对是除开郡尉赵峒之外武爵最高的存在,调任会稽任守府警察署长,不光每年有实奉六百石,更有食邑六百户,在吴中附近还有职田十顷房产三十亩仆从无数,妻儿老小数十口皆随迁到吴中生活,辖会稽郡二十余县警卒共计三千余人,而且这些警卒其实都是边关裁撤下来有功爵在身的将卒,虽然人数分散,但武力值却不容小觑,常年在边关厮杀训练,比起普通的尉卒来说还要强大不少。

    警察隶属刑部,虽然受刑部垂直领导,但却归当地主官管辖和指挥调度,专门维持治安和侦办刑案。

    正是有了警察署长这股力量,江珩才有把握钳制郡尉赵峒,若是以前这种事没有郡尉的支持恐怕郡守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郡守放心,虽然某并没接到陛下和兵部的命令,但必然会调集尉卒严守郡城,缉拿和镇压匪徒也是某职责所在,必然不会让大人失望!”赵峒黝黑的脸颊微微抽搐了一下抱拳说。

    看见两个带兵的武官都开口,江珩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变的略微松弛一些,“如此便好,项氏虽然在吴中盘踞多年,但纠结的都是一些地痞闲汉和游侠,只要诸位和本守一体同心,项氏的谋逆之举必然不能成事也,一旦驱散匪徒俘获项梁等匪首,本守必然会上奏陛下为诸位请功,所以此次就权拜托二位将军了!”